一班豬朋狗友新相識,席間互相介紹,不忘揶揄一番。正值酒酣耳熱之際,有人提議輪流表演自己的特殊才能、天賦伎倆。一時雞鳴狗盜,個個像孟嘗君家中的食客,人人都有一招半式跑江湖,可以在人前露一手。一個挺着個啤酒肚子的,拉起上衣表演腹語;一個問侍應借麥克風唱「飲歌」,一個把枱上的杯杯碟碟端來耍雜技,另一個用錢幣表演魔術。最後輪到在下,我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你說自己是甚麼精神科醫生,不如就表演脫口秀吧!」坐在身旁那位會計主任慫恿着。我心中倒有個疑問:為何精神科醫生會跟脫口秀扯上邊?
「可……可否下次才表演?我需要準備一下。我可沒有急才。」一時情急,我竟然口吃起來。「不成!現在馬上表演!」大家異口同聲的反對。
我又窘又急,一雙眼游目四盼,只見遠處有個三腳鋼琴,正好拿來彈奏一曲。以我六級的造詣,大概可以順利過關吧!
「好!既然大家不嫌棄,小弟獻醜了。」
一曲彈畢,果然換來如雷掌聲。我帶着微笑,滿足的走下台階。「真是彈得那麼好嗎?」我捉住其中當律師的那位仁兄。他為人最老實。「才不呢!乃是因為你終於彈完了,我們才如此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