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乾性皮膚,一到嚴冬,寒風一吹,鼻翼兩邊的皮膚首先作怪,變成兩塊久旱的田。即使每天勤力做水份面膜,也只是略盡人事,死馬當作活馬醫,沒有太大的成效。這個時候,能夠打救我的,只有凡士林,不不不,不是凡士林牌子的潤膚露,而是那一罐罐呈凝固後的豬油狀的淺黃色油膏,十多元港幣一小罐,足以滋潤整個冬季。且使用範圍廣泛,由額頭眼角到嘴唇、手肘、腳踭……一一照顧妥貼,若家有嬰孩,薄薄地塗一層凡士林在臀部,更可預防尿疹。
聖誕假期去日本,我醒目地往臉上塗了一層凡士林打底,結果五個小時機程堅持下來,皮膚爭氣地不顯乾燥。日本天氣寒冷,室內室外溫差極大,凡士林成了我的護膚傍身不二之選:臨睡前薄薄地搽一層代替晚霜,化妝前搽一層代替打底霜,浸完溫泉體內流失大量水份?不怕,由凡士林急救好了;滑雪忘了戴手套雙手乾燥龜裂?有勞凡士林代替潤手霜。
回到香港,站在鏡前檢查皮膚,不知是不是受了燈光的誤導,看上去,居然有一點點晶瑩通透的感覺,當然是凡士林的功勞。
凡士林像女人身邊的守候者,沉默地暗戀着她:忠實可靠,但外表毫不起眼,且廉價,女人墮落虛榮的凡塵,怎會想起它的存在?她們永遠有更好的選擇,有的外表瑰麗,有的聲名顯赫,有的身價驚人……終於有一天,千帆過盡,經歷了許多化妝品的女人,驀然回首,發現真正懂她、疼她、愛她的,其實是老土但不變的凡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