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門,喝水是一大問題,因為「鹹潮」又來了。
平安夜過後,水,就一直鹹,據說,還會越來越鹹;如今,鹹度是五百,還會七百、八百地爬升;這種「食水」,除了鹽份重,還有沒有其他有毒物質?天曉得。有些化學品,潛伏在人體,像壞德性,要十年二十年,才忽然發作的。
澳門的電費、固網電話費,貴得不合理;第三大不合理,就是自來水,就算完全不用,不喝,每月還得繳付大約五十塊錢,一年就是六百,巧立名目,稱為「租水錶費」;難得的是,每年還是讓付費人喝貴價鹹水;「買錯水」,在這裏,似乎稀鬆平常,不必計較。
我在家中店裏都喝蒸餾水,水鹹得厲害,還會用蒸餾水餵貓;貓的五臟細小,一粒鹽塞住尿道,就可以送命。不過,用自來水漱口,口還是很鹹,會不斷說鹹古,講爛口。
朋友來訪,雨夜陰冷,躲到一家連鎖漢堡包店喝咖啡,咖啡,竟然也是鹹的。飲食業水平急墮,墮入了深谷,早就無話可說;每年,還有幾個月讓遊客飲鹹水,吃鹹菜,喝鹹湯,呷鹹咖啡,這是什麼樣的待客之道?
月來,小店附近開了一家火鍋店,食物還可以,還願意費工夫做生炒糯米飯,客來,都領他們到那裏去暴吃。幾乎隔天就去,朋友問:「不悶?」「悶,可還有什麼可以選擇的?」我說。這家火鍋店,還真有誠意,泡茶,做菜,作湯底,全用蒸餾水,索價仍舊低廉,可以說:十濁一清。吃了十家濁店,才找到這「一清」。
因為地點偏僻,鮮見邊吃飯,邊喝酒,邊抽煙,邊聒噪的黃金周;黃金周污染的店,我稱為「周口店」,沒有「周口」的「店」,就是好店;為了讓自己和訪客還有桌子吃飯,不寫店名了。
反正報館不讓寫店名和地址,大家來找我,一起去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