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莉的父母都是中國軍人,她是美國華頓(Wharton)商學院工商管理碩士,曾在國際名牌公司Gucci擔任發展中國巿場工作,現時全力從事拯救中國華南虎。圖為她在南非野放場與虎為伴。 撰文:冼麗婷 相片提供:全莉
我生平第一次觸摸的老虎,是半歲多一點的雌虎「麥當娜」。去年,牠從上海動物園運到南非保護區野化,可能是因為運送時候甩掉一隻牙,抵達之後,見人就生氣,七天不吃不喝,十分虛弱。
我剛到南非探望小老虎,看見「麥當娜」可憐模樣,載一碗清水放在牠的嘴底,虎小妹吃力地吸吮,足足一個下午,我離去時牠似乎舒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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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再去看「麥當娜」,牠低着頭在我腳邊順勢擦過,第一次轉身「噗嗤」「噗嗤」的打了兩個鼻息;第二次轉身,屁股在我腳邊輕碰一下。這時候,我抓緊機會,摸摸虎小妹的屁股,啊!豐腴的肉和厚順的毛,原來那麼滑溜。
我明白,一碗清水的情誼,老虎向我示好;我也相信,老虎是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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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佛教寺院裏也曾與一隻孟加拉虎散步。其實,是一隻被鏈子拴着的老虎,拉着我散步。寺院主持與大貓貼身為伴的故事,大家在外國電視紀錄片也能看到。
我沒有泰國和尚馴化老虎的能力,可是,我用六千多萬港元在南非自由省買下十七個農莊,建立相等於三分一香港般大小的野化保護區,目的就是想拯救跟「麥當娜」同種的中國華南虎。
目前全中國動物園只剩六十隻華南虎,估計野生的有十至三十隻。前年及去年,我們分別把四隻小虎運到南非,希望牠們野化成功、誕下小虎,讓下一代歸放中國野地棲息,拯救華南虎的願望或可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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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或許好奇我怎麼能拿出巨款建立保護區。我的丈夫曾經是英國銀行家,那一筆錢雖然不是我們家財的全部,但也佔了一定比重。他認同我的理念,所以在經濟及精神上支持我。
這些日子裏,我在拯救被認為是世界老虎祖宗的華南虎時,面對國際爭議、面對嘲諷言論,確實感到一些困擾,但始終堅持自己的原則。老虎雄霸一方,是最會政治的動物;而保育老虎的政治,也是「誰當老大」問題,除了關係到誰有更好資源,竟也有一點類似大自然的原始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