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人六衰 - 鍾偉民

閹人六衰 - 鍾偉民

有一種人,非常典型,如果你說他的特徵是「衰」,光憑一個「衰」字,未必都能讓人想到就是這個「衰人」;但逐項細數,數到第三衰,第四衰,第五衰……這個「衰人」,就像大糞一樣浮起來了。
佛家有「天人五衰」之說;香港有一個庸吏,卻堪稱「六衰」,可以叫「閹人六衰」。這六衰,包括:
一、樣衰:八字瘟神眉,無神死豬眼,臉皮厚腫;一講官腔,則鰓含雙卵,櫻桃嘴畔,有蒼蠅般大黑痣作勢聲援。
二、形衰:斜肩,骨軟,腳不長,偏生會攝位,能攀附,擅長遠賢人,親權臣。
三、態衰:面對鏡頭,永遠像「新承恩澤」,永遠是弱柳扶風;面對鏡頭,他搖來晃去,例必由熒光幕的左邊盪向右邊,再由右邊盪回左邊,他一接受「訪問」,我們就頭暈。
四、腔衰:陰陽怪氣,含糊拖沓,東拉西扯;你永遠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觀其衰樣,肯定自我感覺,良好到爆。

五、格衰:行事糊塗,出生於廣華醫院的國民黨主席有心訪港,這格衰之物錯度上意,諸多留難;多年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六、勢衰:一副沒卵頭死相,其勢,本該去盡,是個閹人;提攜他的老懵主子下台西去,失勢,等於翻閹;勢衰至此,竟能吃俸受祿如故,也反映了一個社會的「衰」。
能六衰兼備,這人的賤名,呼之欲出,人人知道,已經不必點明。寫小說,一個六衰閹人,太樣板,無血肉,難登大雅,算是個失敗人物;現實裏,卻可以是,而且,竟然是一個「成功人士」!這是現實的荒謬。
「六衰」,是壞榜樣,教壞小朋友,也影響一個城巿的形象;香港人,好在還有點品味,這東西,已評為最不受歡迎的官員;我們到底不是台灣人,台灣人看呂秀蓮,看了這麼多年,人人食得落飯,沒一個反胃而死,也夠讓人費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