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hilla酒店的大堂,擺着一棵三十尺高的聖誕樹,從葉子發出的陣陣香味,知道不是塑膠做的。
這次沒住小套房,因為GrandDeluxe本身已經很寬大,裏面設備齊全,世界上只有日本和韓國的手提電話系統不通用,房間內免費提供一個手機,隨時打入打出,方便得很,另外有私人傳真機,我寫稿時不必跑到商業中心去。
室內溫度很高,韓國人和日本人一樣,又怕熱又怕冷。日本的酒店窗口打不開,這裏的也不行,不過邊緣處有道機關,啟開了外面的冷風便吹進來,等於自然的調節,舒服得很。
休息了一會兒,一齊去吃晚飯。「必敬齋」在江南,漢江的另一邊,很塞車,要一個小時才抵達。
這家有四百年歷史的建築,庭院中燒着一塊塊巨木,整個花園都香了起來。
「是松樹。」我說:「真捨得花錢買松樹來燒。」
倪匡兄說:「松樹是松樹,死的松樹。」
「活的死的都好,不用電器或煤氣,已算豪華。」我說。
食物至少有二三十種,應有盡有。侍女們用剪刀把肉剪開。韓國女人最會用剪刀了,想起倪匡兄風流年代,好友們都說小心讓倪太剪掉,大家往他看去,陰陰笑。
被我們的眼光恥笑得有點生氣,倪匡兄,變了臉。
「是不是觸目驚心?」這一回輪到倪太笑他,他不敢出聲,假裝說後悔跟我們出來玩,結果大家答應不再笑他,才息怒。
倪匡兄是說故事高手,眾人要求他來一段,他說:「中國人來到韓國賺錢,什麼工都要做,有些負責搬運屍體,一遇到住在十八樓公寓的死人,搬運時不乘電梯,搬到十七樓就放在那裏。十七樓的人認為不吉利,送錢請他們搬走,結果十六樓十五樓每層樓每一層樓都停下來,每一層樓都收錢,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