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四十年代,葉漢到上海混過,當日他四十來歲。有天上一個老外開的賭場去,打算撈一把,在門口卻遭人攔住。那招牌上赫然寫着八個大字:「華人與狗,不准入內」。
這口氣他咽不下,一直憋到了發迹後才能吐出來。在美國的大賭場逢人都隨意給百元美元小費,他不光是擺濶,更要老外以後都不敢再小看華人。
說來華人與狗不得內進,在舊上海又豈獨老外賭場為然,連公園(如外灘和虹口公園)也算在內。當年葉漢能為華人爭回一點面子,皆因在賭桌上真有兩下子。洋鬼子看在百元小費份上裝一下矮子,亦有啥相干?他們始終用狗眼看華人。
韋基舜先生的《吾土吾情》舉出例證。舊時中區的香港會就不許華人入會,洋人會員帶華人朋友往裏面吃喝玩樂,得由後門進出。有一回洋人請客,韋翁只好走後門。「反正自己姓韋,與韓信的韓只差半邊,何妨領悟一下淮陰侯未發迹時的心境。」他說。
最近馬來西亞惡警欺侮中國婦女,硬要她們扒光衣服作蛙跳,不正可見神六雖一飛飛上三十三天,我們的地位卻何曾並進?「華人與狗」之辱,光憑兩三人之力,或僅借五十二張撲克牌,又哪能輕易洗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