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之後,香港變成一個愈來愈奇怪的地方,繼高爾夫之外,議政成為商人的另一項業餘嗜好,且用詞刁鑽,每見奇章,「變天」這個詞,出自一個被英廷封了洋爵士的富商口中,叫人聯想到一幅畫面: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戰戰兢兢跪伏在他的主子面前,西裝裏面是一件馬褂,後背則拖着一條長長的髮辮。造型之詼諧,不讓阿旺專美。
「變天」這個詞,是獨裁專制一言堂的產物。天,是頭上的一片天,也是以天子自居的皇帝。說一個人或一群人想變天,也就是說他們有謀反篡權奪位之嫌,罪行大約等同於當今中國大陸的反革命罪。
我們只不過想透過理性文明的方式表達對民主的訴求,怎麼居然成了變天的暴民?香港人想要的,不過是一張雙普選的時間表,香港人渴望看到的,也不過是普選的那一天來臨。香港人期待的,只是港人治港的權力,而不是奴才治港,閹人治港,甚至商人治港。
把我們的訴求說出來,只是向我們的良知,向我們的下一代,向香港的歷史作交代,至於遊行能達致怎樣的目標,老實說,我並無期待。我們面對的那個推銷員,除了怕老婆,也許還挺怕他心目中的「天子」,民意或民憤的威力,並不足以推動他轉達港人的意願,用雙腳踏出訴求,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十二月四號,維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