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雜技在索拉奇藝坊表演已超過十年,祖籍天津的王曉霜在演出時經常保持燦爛笑容。
撰文:冼麗婷
攝影:張家俊
我跟隨索拉奇藝坊在世界各地表演三年,是藝團四名中國女孩中個子最小、笑容最多,中國雜技「空竹」,是藝團現在的重頭戲之一。
漆黑巨大帳篷裏的表演生涯很精采,二○○一年,我先在索拉奇屬下位於美國奧蘭多的LaNouba表演。我當時是穿綠色衣、綠色頭飾的青蛙;後來我轉到Quidam《奇幻之旅》,四個中國女孩又變成穿銀灰色傘裙子的綠野仙蹤鐵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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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美國、澳洲、新西蘭、日本、新加坡到香港,在國際流動大舞台上,我與外國專業藝者同場,開拓了自己在北京雜技團以外的眼光。我沒有期望做空中夢美人,因為我怕高;我認為現在的角色已經很好。
壓力中展現優雅,是表演藝術的頂峯,每次我把空竹拋到半空,火速跳五圈繩、或是翻騰兩次,再用繩子在準確落點把空竹接回,耳畔就響起觀眾讚歎叫聲。我也試過在第五跳時繩子卡在帽子上,空竹跌落地,失手場面觀眾拍掌鼓勵,我不慌不忙繼續餘下動作,臉上不容許有一絲驚惶。
來自世界各地的藝人,態度認真,很有表演慾和表演精神,每次謝幕能躋身十六國演藝者的行列,我都感到驕傲。觀眾的反應也是觀察民族特性重要一課:西方觀眾總是反應熱情,日本觀眾掌聲不太熱烈;而香港觀眾,我們不時會奇怪為甚麼在開場不久就有令人興奮的笑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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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藝團生涯沒有擔誤我的學習時光,每周五天上課夾着六天表演,我愛讀書,也愛表演;練習雜技時不覺累,一要動腦筋,才知道體能消耗了。我沒有太遠大的理想,有時想念大學,有時想當雜技員。
周遊列國,跟老師趙天在柏斯踏單車是我最難忘的經歷,因為我的單車技術差,下斜坡時失控衝落沙灘,尖叫聲中,整個人如飛魚般被拋在柔軟沙堆上,周圍的人當刻才知道這不是雜技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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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掛念北京雜技團的同學、也很想念媽媽,她的電郵總會問:「甚麼時候回家?」我用自己賺來的錢,在香港金舖買了一雙二百多元的耳環準備送給她。
香港十二月中的表演完結後,我們將告別流動演出生涯,回到北京;藝團的中國女孩將會是全新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