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流 - 陳也

上 流 - 陳也

朋友形容一家名校,說學校不錯,那些學生阿媽卻很難應付,常常被迫參加家長會,不勝其煩。我說不怕,我對女人很有一手,對闊太師奶更加有把握,絕不理睬她們。「不可能的,她們會煩死你。」
「我有絕招,讓她們距離十呎見到我,即刻彈開三碼。」其實也沒大不了,混在家傭堆中,講火星人才懂的外語,扮菲傭就得了。到連對住菲傭也覺得頂級大悶時,可以扮國內阿姨,操一口哈爾濱以北的普通話,捲起褲管蹲在路口等阿仔放學,這種「迪士尼功架」,任誰見了,都會識相避開,我就樂得清靜,不必裝闊,應酬那些寂寞的八婆。

既然朋友講起,倒讓人奇怪,幹麼名校家長都是一副樣子,女人打從哪個時候開始,變成以送仔女入讀名校為功績的超級八婆的?「沒法子,嫁得好,身份不同往日,自然想高攀上流。」
念名校有幾上流?剛好看到有線電視介紹男拔萃書院,旁白一把八公的聲音補充說:你們知道社會知名人士中,有幾多是這家名校的校友呢?於是念口簧般逐個數,第一二位,商家兩兄弟,唉,我詐聽不見。第三位,那個求下簽兼借尿遁的局長,不提也罷。第四位,立法局裏發言少到你根本忘記他存在的那一位功能界別仁兄。比較不礙耳的只有一個老餅歌神林子祥。五份四位都屬上流,十二月四,肯定不會出來行,怕腳痛。想到阿仔可能會跟他們的孫子念同班,連八婆也不怕的這個野蠻阿媽,心情像三個騎牆民主派議員,縮縮地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