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上,銅鑼灣擠滿了人,車子衝前,倪匡兄過馬路抓着倪太的手。
「人多車多,怕了是嗎?」有個聲音傳來,是個標準的八婆,正在嘲笑。
倪匡兄也笑着回答:「話也多。」
今晚不應酬,只是倪匡兄嫂,倪太弟弟和妹妹,另外有從溫哥華來的董培新和周恆夫婦,一齊過馬路到「小肥羊」去。
倪匡兄一直叫董培新為董仔,原來他們認識數十年,董仔和周恆拍拖時,帶到倪匡兄家去,那時候的周恆是位名記者,短頭髮,又抽煙又喝酒,介紹時又是男人名字。倪匡兄和她周旋了半天,送出門時向她說:「周兄,有空請多來玩玩。」
畫展時倪匡兄沒時空去澳門看,董培新拿出畫冊請他欣賞作品,看到韋小寶和七個女人大被同眠那一幅,大叫:「豈有此理!」
「甚麼豈有此理?」董培新問。
「七個女人,怎麼沒有一個光着身體的?」倪匡兄問。
羊來了,他吃得很高興,尤其是對羊肉小籠包特別感到興趣:「我願意吃這個,也不喜歡蟹粉小籠。」
叫了幾碟特級羊肉打邊爐,倪匡兄都嫌不夠羶,最後上羊背脊,才有點道理。吃到膏羊時,羊味重,又較肥,更興奮了。
客人愈來愈多,一桌桌都是女的,不是他指出,我們還不覺察。
「好可憐唷,」倪匡兄說:「拚命做事,連男朋友也沒有一個。」
董培新說了他從前的一些醜事,倪匡兄說:「董仔,我請你吃飯,怎麼整我?」
「這叫遇人不淑。」我開玩笑。
「遇人不淑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倪太指着倪匡兄:「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講。」
倪匡兄自讚:「遇人不淑,還那麼好玩;淑了,還行了嗎?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