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壹週刊》訪問劉嘉玲，有千帆過盡之感。
在我做周刊的時候，嘉玲是封面救星，哪一期到了截稿之前，封面故事還沒有着落，打電話給她，一同設計一張封面相片，她從來沒有托過手踭。到時到候，去影樓或去海邊拍張有趣的性感照──那時候的性感照真是一種感覺美好的照片，哪像現在的女星「性感得」要脫光了衣服，還要用手捧出胸前兩團肉──那一期的銷量也就有保證了。
嘉玲的工作態度是一流的，開工從不擺架子，有一次我們去上海外灘拍封面，突遇傾盆大雨，無遮無掩，大家頓成落湯雞，她依然嘻嘻哈哈的完成了工作，事後衣服可以絞出半桶水來。
所以，跟她的每一次合作，都是愉快的經驗。
近幾年大家都忙，算算也有好久沒有跟她喝個茶吃頓飯了。前些時聽說關錦鵬拍《長恨歌》，選了鄭秀文。我就想起了劉嘉玲。王安憶筆下的王琦瑤，那種江南女人的風情，還得找一個在江南生長的女人才演得出來，那是一種沒法替代的韻味，動靜之間，眉角眼梢，不可言傳的，教也教不會的。不要說「惡補了三個月的普通話」，就是住十年八載，也是學不來的。
尤其是今天的劉嘉玲，千帆過盡，那風情卻愈發自然飄灑，像淡淡的香水，楞角都收在深處去了。由她來演同樣千帆過盡的王琦瑤，才匹配呢！
上個月去北京，在酒店大堂碰到那英，聊了一會，說起王菲，說起劉嘉玲。如今那英做了媽媽，王菲又嫁了人，嘉玲淡淡然然處世，說起來，逝水流年，都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