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裏，第二次飛哈爾濱。這條航線除了冬季，平時都不算熱門，從香港直飛，一個星期只有南方航空兩班飛機，起飛時間是晚上九點半，四個小時航程，到哈爾濱已經半夜兩點，整個機場就等着這一架飛機的人到了才能「打烊」，真是十分奇怪的安排。
但是，別無選擇，也就既來之，則安之，從中看看，不好的安排之中，還有些甚麼好處。
好處是在香港機場登機的時候，熱鬧的機場已經開始清靜下來，過關特快，閒逛也舒服，候機的時候吃點東西喝杯咖啡，也就分外悠閒。
因為不是熱門路線，乘客不多，一架飛機只坐半架機的人，座位空置率高，就算坐在經濟艙裏，也很鬆動，有時一排三個座位只有一人坐，那就可以躺下來睡覺。如果從頭睡到底，四小時睡眠可以幫補半夜三更下飛機的體力。
飛機起飛之後不久，憑窗下望，看到一片燈光璀璨之地，那就是迪士尼樂園，明亮漂亮，平時是不會從這個角度觀看迪士尼夜景的，於是視為旅途收穫。
飛機繼續往北飛，忽然覺得天上有一盞探照燈射將下來，照得飛機旁的雲層一片白亮，仔細一看，原來是皎月當空，群星相伴，夜空如天幕，星月如鑽，鑲在上面，閃閃發亮，映着波濤般的雲海，雲海的空隙之下，還有地面城市閃爍的燈光，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如此景觀，令人看了以為自己不平凡，是神仙。
於是，這一程本來很折騰人的夜航，也就變得安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