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歐洲文藝復興運動的發祥地,意大利古城佛羅倫斯充滿藝術瑰寶,連街頭也雕像林立,全城就如一個開放的博物館。然而,佛羅倫斯最著名的廣場,卻在兩個多月內第二度遭人惡意破壞,一個牌匾上周被噴上黑色的大「X」。最叫藝術愛好者和管理人員擔心的是,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正是意大利最臭名昭著的藝術「破壞王」,在精神病院休養一輪的他,又「重出江湖」了。
五十八歲的坎納塔(PieroCannata),一九九一年曾經用鎚子敲掉米高安哲奴《大衞像》的左腳第二趾,嚇壞全球藝術愛好者;雖然《大衞像》的腳趾後來補回,但他的破壞至今仍是藝術界的黑色一頁。他日前向意大利報章承認,在佛羅倫斯市中心總督廣場(PiazzadellaSignoria)地面的一個牌匾上,噴上了一個粗大黑「X」。
曾敲掉《大衞像》左腳趾
牌匾是紀念十五世紀傳教士兼改革家薩沃那洛拉(GirolamoSavonarola),被教皇判火刑處死的事。坎納塔自言想蓋住它,「因為上面有個句子說不通」。
這個牌匾其實無甚藝術價值,黑油也很快就抹淨。但事件凸顯了重大問題:佛羅倫斯眾多無價的藝術瑰寶,許多都只是置放在街上和廣場上,沒有警衞二十四小時看守,可說是完全無遮無掩任人偷竊和破壞。
今年八月初,總督廣場上著名的《海神噴泉》就受到破壞,有兩名醉酒漢攀上噴泉,結果弄斷海神像的右手。事發時四周無人,但有閉路電視拍下過程。
兩個多月內兩度發生破壞事件,令學者、藝術愛好者又再爭論如何保護藝術寶藏不受強盜、無聊人,以至瘋子的破壞。有人提議將一些大師傑作移師室內博物館,但這樣做亦非萬無一失:坎納塔當年就是在博物館內下手襲擊大衞像。事後坎納塔被裁定患有精神病,判入精神病院,但卻多次獲准出院,製造了更多破壞。
離開精神病院繼續破壞
一九九三年,巡邏警員在普拉托大教堂當場逮住坎納塔,當時他正在破壞文藝復興早期畫家利比(FilippoLippi)的壁畫。同年稍後,他帶刀直闖普拉托另一教堂破壞一幅十六世紀的畫。據報他向警員作供時說,「我裏面有一股力量迫我這樣做」。
一九九九年,坎納塔再在羅馬的現代藝術國家博物館出擊,拿粗頭筆在二十世紀美國畫家波洛克(JacksonPollock)一幅畫上亂塗亂寫。他說,本來在找二十世紀意大利抽象派藝術家曼佐尼(PieroManzoni)的作品,「但我發現這幅同樣難看,於是改為破壞它」。事件令他再次被關入精神病院。
現在坎納塔又再「重出江湖」,相信會令藝術館職員的頭痛上加痛,因為就算沒有坎納塔搞局,意大利的藝術品最近也不大安全。就在今年七月,羅馬委內特大道附近著名雕塑家貝尼尼(Bernini)的《蜜蜂噴泉》,就被人砍下一隻蜜蜂頭;兩個月後,在鬥獸場附近的小船噴泉也被人蓄意敲掉幾塊碎片。警方說兩宗案件動機都是偷竊。
英國《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