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香港不是一個適宜觀賞歌劇的城市。
因為地方小,人口稠密,格局小肚雞腸,上演一齣史詩式的歌劇,意大利女高音一闋幾十分鐘迴腸蕩氣的插曲,閃動着文藝復興時代宮深闈長的千般哀愁,困在一泓小小的港海,似在維多利亞公園一叢矮灌木中啄食着沙石的鳳凰。
因此,看《阿伊達》,終歸要飛去維隆那,置身在最古老的羅馬圓場。不要隔音設備,也不要甚麼數碼電子工程的音響——這一切,只須留給在冷氣書房一張安樂椅上的MP3耳機——只要露天的粗獷,頭頂一片凱撒大帝的星空,眼前的高台寶馬、盔甲絲羅,一台綺紅浮金的法老王宮廷幻景,絃歌仙樂,絲絲入耳,夾雜着六千年地中海岸一點點澀鹹的風聲。
在維隆那看《阿伊達》,先飛羅馬度宿一宵,翌晨在一家小酒店的天台餐廳進畢一客歐陸早餐再轉飛維隆那,走進古羅馬露天劇場上的古埃及,就像戲中有戲,戲裏還有戲,旅行中別有一程福地洞天,切記羅馬的一夜不可或缺,讓人輕拍衣裝,抖下從遠東披戴而來的一地紅塵。坐着的石座,兩千年歷史,有一張紫色的絨墊。時值夏末秋初,歐陸的暑意方消,涼風從一個古遠帝國的落日盡頭處吹來。你正坐的這個地方,上演過一個興盛而傾圮的黃金朝代,驚心動魄的不是戲台上的光影和色彩,不熟悉的意大利文歌詞,越坐越令人震撼,歡呼和掌聲的一片千歲河山。
看完了歌劇,不要忙着走,這個城市還是一筆豐厚的獎金——這裏是羅馬帝國時代的上海,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鄉,石板街衖的雕梁精柱,還有那座約會的小陽台,天下有情人心中的麥加。細看街邊一塊石頭上的羅馬數字雕刻,一家面具店窗櫥裏的作品。來到維隆那,你還要四處Shopping買名牌手袋嗎?有如去到聖彼得堡,還四處要尋覓一碗魚蛋粉,我暗暗地鄙視你。
去意大利聽歌劇,確實要很低調。需要一個跑得開的長周末,一個商務機艙位,一條由空姐遞過來的薄毛氈,所有的配套由這些開始算起,飛機夜間十一時起飛,一個人也不驚動,踏進機艙就把手提電話關掉,喝一杯蘋果汁,以後的餐飲一概敬辭。感謝發明飛機的那位偉人,把你一宿無話地送去一個神話般的夢鄉,下一站羅馬,只要人生有一點點多餘的金錢,我願意這樣花。
坐着的石座,兩千年歷史,有一張紫色的絨墊。時值夏末秋初,歐陸的暑意方消,涼風從一個古遠帝國的落日盡頭處吹來。你正坐的這個地方,上演過一個興盛而傾圮的黃金朝代,驚心動魄的不是戲台上的光影和色彩,不熟悉的意大利文歌詞,越坐越令人震撼,歡呼和掌聲的一片千歲河山。
看完了歌劇,不要忙着走,這個城市還是一筆豐厚的獎金——這裏是羅馬帝國時代的上海,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鄉,石板街衖的雕梁精柱,還有那座約會的小陽台,天下有情人心中的麥加。細看街邊一塊石頭上的羅馬數字雕刻,一家面具店窗櫥裏的作品。來到維隆那,你還要四處Shopping買名牌手袋嗎?有如去到聖彼得堡,還四處要尋覓一碗魚蛋粉,我暗暗地鄙視你。
去意大利聽歌劇,確實要很低調。需要一個跑得開的長周末,一個商務機艙位,一條由空姐遞過來的薄毛氈,所有的配套由這些開始算起,飛機夜間十一時起飛,一個人也不驚動,踏進機艙就把手提電話關掉,喝一杯蘋果汁,以後的餐飲一概敬辭。感謝發明飛機的那位偉人,把你一宿無話地送去一個神話般的夢鄉,下一站羅馬,只要人生有一點點多餘的金錢,我願意這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