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建明 本報駐美國政治專欄作者
我每次路過白宮都不禁想:這次可能是最後一面。把美國總統的大本營夷為平地,肯定是恐怖分子夢寐以求的事。二○○一年九月十一日以後,問題大概是何時多於會否。颶風卡特里娜摧毀新奧爾良,暴露政府應變能力大有問題,恐怖分子更躍躍欲試用大殺傷力武器襲擊大城市。這真是一場離奇的反恐戰爭。前線美軍深知敵人殺美國人無所不用其極,但美國本土的左翼自由派活像戰爭與我何干。
拉登未放下屠刀
「九一一」四周年前數天,我到白宮數街之遙的酒店參加由左翼自由派主辦的反戰會議,聽億萬富豪索羅斯(GeorgeSoros)死不認輸謂:「九一一以來打的反恐戰爭弊多於利。」他說攻打伊拉克是重大錯誤,錯殺無辜跟恐怖分子沒有兩樣,打仗只為提高布殊總統的民望。克林頓的次任國務卿奧爾布賴特(MadeleineAlbright)附和,指伊戰損害美國聲譽,早日撤軍方為上策。索羅斯去年大燒銀紙仍阻不了布殊連任,奧爾布賴特在任時對伊拉克束手無策,敗軍之將有何資格教訓獲過半數選民授權的總統治國?
四年前「九一一」我在紐約,永不忘記和饒恕曼克頓下城金融區發生的事。四年來美國再沒有出現類似規模的災難,不是拉登放下屠刀,而是美軍直搗阿富汗和伊拉克亂了對方陣腳。幸虧布殊嚴打恐怖分子,否則世界只會更糟。我沒資格投票給布殊,但我每天都慶幸他是白宮主人。
反恐是長期抗爭
左翼自由派要美國早日撤軍,這是投降的識見。布殊有歷史眼光,深知反恐是要幾代人努力的長期抗爭。他說:「自由世界曾與仇恨的意識形態鬥爭,我們打敗了法西斯主義,我們擊倒過共產主義,我們也將戰勝恐怖分子攻擊美國的仇恨思想。」假如左翼自由派當年當道,還會出現盟軍反攻登陸諾曼第的壯舉嗎?
我痛恨左翼自由派反戰,因為他們想打擊布殊多於求和平。美國一旦在伊拉克敗陣,只會為文明世界帶來黑暗,絕對沒有和平。英國作家希欽斯(ChristopherHitchens)在「九一一」後與左翼自由派決裂,他指舊戰友在此重大歷史時刻一塌胡塗:「左派中人如喬姆斯基(NoamChomsky)非但沒有堅決反對虛無謀殺犯,反而開始替他們辯護,公開稱拉登的手法儘管過火,但總算是一種解放神學。這簡直是道德和政治崩潰。」
「有責任擊敗他們」
希欽斯指恐怖分子為伊斯蘭法西斯分子,「他們要我們永無寧日,我們也不讓他們好過。我們不能與他們在同一地球共存……我不想跟心理變態者呼吸相同的空氣……不是他們死就是我亡。我感到高興,因為我知滅亡的將是他們。我們有責任擊敗他們,這是樂事一宗。」
反戰派一心反美,有想過與戰爭最具關係的伊拉克人想法嗎?伊拉克總統塔拉巴尼(JalalTalabani)最近訪華盛頓,我聽他說:「我們都虧欠了拯救我們脫離最可怕獨裁政權的美國英雄……感謝你們勇敢的軍隊,現在伊拉克人自由了。」對布殊有利的話,左翼自由派是聽不進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