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見精神病人因停藥而病情惡化,我決定多花一點時間做教育工作,力勸病人不可私下停藥和減藥。其中一位曾經被我嘮叨過的年輕病人,名叫小生。他經常刻意停藥,把我氣得半死。
「試想想,」我嚴肅地說。「現在的傳媒那麼厲害,追訪的技巧這麼高超,一旦你的精神病復發,在大庭廣眾前做出怪異行為,他們的狗仔摩托車隊一定在第一時間拍下你的照片,登在報紙頭版。他們可能連你的家人也不放過,鍥而不捨地追蹤,一於來個全家福。」
「那我不出街好了。」小生消極地回應。
「一個人又怎可能不出街呢?再說,如果你整天悶在家裏,沒有病也可能『鬱到病』。難道你想做隱蔽青年嗎?傳媒也挺有興趣報道隱蔽青年的故事。你最近有沒有看電視的專題特輯?」
「有。但我覺得給傳媒選中的機會接近零,所以很放心。」
「話雖如此,你難保身邊沒有二五仔出賣你。」
「算我怕了你。如果我真的聽話,依足你的吩咐服藥,可否給我一些獎勵?」
「那不是問題。你想要甚麼獎勵?」我喜出望外。
「以後不用再服藥和覆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