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總不能不學，那好比出疹子，誰能免得了，損友甲說。不會游泳，哪怕不遇上鐵達尼號的事故，就掉進個三呎深淺的小窪，也會淹死，損友乙說。我當不成城隍，也不願做水鬼，於是決心下水。
那天在泳池旁邊蹲了半天，看見有大夥小毛頭跟教練學游泳，都皮得像石梨貝的猴群，一下水都蝌蚪似的，不管是自由泳還是蛙泳，莫不游得悠然自得。我想他們的爸媽肯定是田雞。
好些老人家就老泡在池邊，一味舞手弄足在做柔軟體操，這日課做完了，才正正式式游泳。到底人老腰硬腿曲，乍看都像海鱉，哪比得上後生小輩仿若鯉躍龍門。倒是難得有恒心，風雨陰晴無改，都見他們準時來做鍛煉。
本來小孩子大都像鴨子愛嬉水，卻也有畏水的。那天眼見一幕學泳的活劇，兒子不管老子怎麼大吼大嚷，就直挺挺不動站在池中。他爸戴着防水鏡，兇巴巴的讓我想起中學時那個常戴墨鏡叫貓頭鷹的體育老師。
聽說，多年前香港有兩人泳術很了得，一個叫張乾文，一個叫溫兆明，當中一個更有「太平山飛魚」之稱。我們這個私家泳池，也有幾人堪稱飛魚。一個女的泳姿尤其優美，比得上海豚，讓我覺得她的嘴巴也噘得像海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