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麼足以構成恐嚇?可能是一個把柄,可能是一顆覬覦的心,也可能是一個意願──維持一段關係的意願。因為怕失去這段關係,當對方語帶相關地脅迫,你是無法置若罔聞。
令人忐忑不安的,可以是上司的一句說話:「你在公司的日子也不短了吧,你認為自己的工作表現如何?」更常見的,是情人的嚇唬。
「你沒空陪我,那我只好找別人陪了。」聽到這話,你自然會問:「找誰?」她?他模稜兩可地答:「還未想好喔,找到以後再告訴你。」你很想追問是男是女,可是這樣問便太沒自信了,結果你經不起嚇,不服氣地說:「不用找了,我陪你。」
「快完了,Stephen說要送我回家,你說好不好?」情人這晚與同事聚會,她特意來電告訴你這個。你不認識Stephen,你會答「好」還是「不好」?說好,彷彿默許一些事情發生?說不好,就是安心讓她在深宵獨自回家。說好與不好都顯得漠不關心。「我來送你。」除了這句,你還能說甚麼?
「我看你根本不愛我!」男人喜歡用這句話逼迫女人上床,女人喜歡用它威脅男人結婚。被指控的那位辯白說:「我當然愛你,但是……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投訴的那位氣憤難平,道:「給你時間?!你擺明在拖延時間!」被指控的也怒了,反過來嚇唬道:「若我真的不值得你等候,若你認為花時間在我身上是白花,那便算了吧!」螻蟻眾生,也許我們能左右的事情不多,唯獨情侶關係,每個人都握着生殺權。也許因為如此,在愛情上,我們都張狂,都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