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雲頂酒店侍應在中國遊客的餐券上畫了一隻可愛的小豬的所謂辱華躁狂起哄事件。
伊斯蘭的阿拉伯人生活很衞生,到阿拉伯世界去旅行,許多地方很窮,但聞不到廁所的臭味。伊斯蘭世界厭惡髒穢的動物,中國人的偉大領袖毛主席正確地指出:「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全世界的酒店都視客人為尊,這位馬來西亞的侍應為甚麼偏鄙視中國遊客,不在日本人、瑞典人、新加坡人、加拿大白人遊客的餐券上畫豬頭?不信毛澤東,可以學習孟子的名言,叫做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
這類話題,再討論下去,雖然稍令人厭倦,但在一個民族主義亢奮的社會,挑戰中國人社會的所謂「政治正確」(PoliticalCorrectness||連這個名詞,也是從英語的唾沫裏撿回來的),偏偏一次次觸怒許多自大而愚蠢的中國民族主義分子,正是偉大的亞洲作家如魯迅運筆如行俠的生平快感之一。
中國人社會與糞溺同在,從H5N1禽流感,到四川死豬的豬場,還有穿山甲、果子狸,糞尿流滿一地。特區「回歸祖國」後,公共泳池竟然開始飄浮着黃黃的人糞,在「新聞自由」的空氣中,這塊大糞,連同在其他泳池發現的一條紅蟲,跟艷星林志玲受傷未知有沒有崩塌的一對巨波,迅猛地成為八婆小農烽煙續追,然後迫向衞生食物Fook利局長周一鑊「問責」的中國式大新聞。
美國迪士尼為了尊重中國國情,在樂園中裝置農村的蹲廁。凡與糞溺有關的新聞,都會釀成「事件」,繼而升格為「風波」,再輪迴為「問責」。這個奇怪的民族,究竟有甚麼病?
由中華人民共和國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用簡體字出版、孫隆基博士的論著《歷史學家的經線》這樣解釋:「中國的現代革命,只是把人格從『口腔階段』,進展到『肛門階段』而已。毛澤東叫老百姓『吐苦水』,他在演說與文章中也喜用『放屁』意象,而解放,也有排泄的意思。這種攻擊性的解放,自然導致天下大亂。」
中國人民的「解放」,原來是一場集體的大排糞?這本在三聯書店發售的祖國書籍,可真要「辱華」呀。遙念四川資陽,躺在糞溺中被宰了幾刀還沒斷氣、喘着大氣而又從來無力反抗的遍地瘟豬,馬來雲頂酒店侍應隨客奉送的那一筆小豬頭卡通,跟迪士尼的米奇老鼠一樣,簡直是令人悲哀地激賞的創意神來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