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們很多同胞都病倒了,去世的數目也不少,喪禮我已去了不知多少遍。眼淚流乾不消提,快要連帛金也付不起。唉,想不到我們這等年紀,也有同胞撒手塵寰。無法啦,全球氣候反常,環境污染嚴重;我們又是低下階層,身無分文;既沒有燕窩進補,又沒有機會打流感疫苗。還有,我們長途跋涉,每年都要漂洋過海地出trip;一味靠自己的抵抗力對付疾病,能夠僥倖不死,其實已屬萬幸了。今年白事這麼多,我們的婚事難免要延期。」他說到傷感處,不停搖頭嘆息。
「我不依!我不依!我們拍拖這麼多年,你知不知道我為你犧牲了多少青春?好容易等到今年年頭,乘你兩杯下肚,醉醺醺的,追問你何時才肯「拉埋天窗」,「承認責任」;你當時吞吞吐吐,顧左右而言他,最後才答應會在年底結婚。你是耍我的不是?你說的話算數不算數?我要殺死你這個感情騙子大話精!」說罷她一頭撞向他的胸膛。
「你先別衝動!我不是說不結婚,只是不想紅白事相沖。這是老人家說的,可不是我說。」他無奈道。「啊呀,我明白了,」她忽然發現他身上有東西閃閃生光。「連結婚指環也戴上了,還騙我會跟我結婚?你哪裏來的女人?」「這可不是我自願的。那個人硬要給我套上這個戒指,說要做甚麼……候鳥研究。」以上是兩隻瀕臨絕種的野鳥的對話,牠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人竊聽和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