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環球股市表現不俗，大部份市場自4月底以來均錄得可觀升幅，令不少投資者均將焦點集中於股市之上。除了股市造好，其實高收益債券市場於過去1個月表現亦非常突出。隨着整體投資情緒正轉趨樂觀，風險承受能力普遍亦有所提升，很多屬於「高風險、高回報」的投資項目都同時受惠。筆者於過去兩個月已多次表述了對環球股市的樂觀看法，但對於近期表現同樣突出的高收益債市，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債券回報主要來自兩部份：利息收入及本金升跌。信貸評級愈低，發債息率則愈高，而債券價格(即本金)的波動性一般較大，此乃高收益債券的特點。發債人一般是指被評標準普爾BBB級以下的企業、機構或新興市場政府，屬「非投資級別」，故此又稱為「垃圾債券」。
風險溢價起伏大
高收益債券與美國國庫券兩者之間的「孳息差」，一般會被用作量度前者的風險溢價。若息差擴闊，即表示風險溢價上升，反映投資者要求較高利息回報，才願意持有高收益債券；反之亦然。回顧過去1年，高收益債券表現可說是頗為反覆，上述息差上落幅度甚大。以摩根大通高收益債券指數為例，於3月中時，該指數一度收窄至只有299點子的歷史低位（意思是投資者願意以國庫券孳息加上少於3厘的息率來持有該類債券）；然而，息差於隨後時間卻大幅飆升逾170點子，於5月中曾升至過去1年高位的471點子（見附圖）。
息差大幅擴闊的主因，乃當時市場預期聯儲局的加息步伐或將加快，且加幅亦可能會較原先預期為高，導致部份資金撤離高收益債券市場。
此外，通用汽車及福特汽車的信貸評級，於5月初遭穆迪及標普等評級機構先後下調至非投資級別，亦令投資者憂慮類似的「降級」行動會陸續出現，高收益債券供應量會因而上升，息差遂進一步擴闊。
不過，其後美國公布的經濟數據反映通脹壓力並不嚴重，美息有機會逐漸見頂，加上有關汽車行業對市場的影響亦漸漸淡化，高收益債券遂再次受青睞。至近日，投資氣氛轉趨樂觀，不少資金亦再度回流入高收益債券，息差亦因而再次收窄至4月初以來低位的約364點子。
筆者預期，在環球經濟於未來年度可保持合理增長、通脹持續受控、息口逐步見頂，而股市向好及企業現金流充裕等情況下，企業信貸風險亦可望受控，投資者對高收益債券的需求料將保持在一定水平。上述債券息差可望於300至500個基點之間反覆上落，短期內尚有小量收窄空間。
然而，債券息差並不可能無止境地收窄下去。因為不論經濟狀況及企業的基本因素如何改善，高收益債券的資產質素及風險程度，絕不能與國庫債券相提並論，兩者之間必須存在一定的風險溢價。筆者相信，早前息差收窄至300點子的歷史低位，已非常接近大部份債券投資者的「最低要求」，息差長期處於300點子水平以下的機會甚低。因此我建議，債券投資者不妨以該水平作為參考，部署減持過多的高收益債券比重，轉為增持一些評級較高、但息率相若的一籃子債券組合。
債券基金仍可取
以一籃子形式持有債券，可大大減低類似上述汽車行業遭降級的單一發債人風險（concentrationrisks）。此外，投資單獨一間企業所發行債券的金額一般比較大，大部份投資者均難以達致分散風險的效果。較可取的方法，是透過混合式債券基金，同時投資於一籃子包含了不同年期、評級、發債人、發債地區及貨幣等定息工具組合。長線來說，混合式債券基金可提供吸引的票息，但同時卻可把波幅控制於甚低水平，適合一般欲追求定期收益、又不願意承受太大價格波動的投資者。以1個屬標普BB-評級的高收益債券組合為例，現價息率約6.5%，而另一個屬標普A級的混合式債券組合，息率也有5.9%，但後者屬投資級別，且波動程度一般較前者少1成以上。
潘國光
投資策略及研究部主管
Citibank環球個人銀行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