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先生最近怎麼了？」我問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的陳太。她很久沒有回來門診部覆診，社康護士做過家訪，說她病情有變，要趕快見醫生。
「他？他很恐怖，時常一言不發，我懷疑他要向我下毒，」她忽然壓低嗓子。「你知道嗎？他的膚色很黑。」
「夏天太陽猛，膚色自然黑。你的女兒呢？她不是一直跟你蠻好嗎？」我要了解她對每個家人的看法。
「她上個月結了婚，現在搬去和她老公一起住。她的老公嘛，和我的老公一樣，膚色黑得像隻鬼。我看他也想下毒害我的女兒。我警告過她，她不信，也就罷了。我反對婚事也沒有用。」
「下毒和膚色有何關係？」
「一切由心而出。膚色黑，心腸也黑，這是很自然的道理，難道你念過那麼多書還不明白？還有，他可能在長期試毒，試得多了，自己可能慢性中毒。毒經過積累，便滲出了皮膚，形成黑色素。」她說來頭頭是道。「他是一個鋼之煉毒術師。」
「依你所言，那些非洲黑人和面上長有黑斑的女士，都中了毒？」
「對！所以她們要用解藥化解。可不是嗎？電視天天在宣傳呢！」
「那解藥叫甚麼名堂？」我摸不着頭腦。
「神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