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慾,有千種形式,舞會、雪糕店、小酒吧、土耳其浴室……性慾像九頭蛇,無處不在,就算是現代科學發明,往往都只是加強不道德……汽車,帶我們到妓院;電力,令那些猥褻電影得以放映;因為有了電話,一個年輕女子,可以在枕邊聽到男友的聲音……」這是電影《引人入性》(Kinsey)的開場白,金賽博士小時候,大概就是聽這種鬼話聽得多了,聽得生氣了,才變得「離經叛道」,不再研究癭蜂,公然地,把生殖器掛在嘴邊,最終,變成所謂的「性學泰斗」。
不少人還以為小孩是從肚臍眼鑽出來的時候,金賽講「性興奮」,在課堂播放巨型性器官和交配圖片,當然教當時的假道學大吃一驚。
最離奇的是:「性學」、「性教育」,到了今天,竟然還是遮遮掩掩,閃閃避避,跟金賽那個時代的閉塞,相去不遠。
二十二日《澳門日報》有標題:「性教育滯後,法制須檢討」、「教育界:家長是性教育最大阻力」。香港的性教育,會不會比澳門「進步」?我不知道。經過認真思考,我發現了一個怪現象:家長,既是性教育的「最大阻力」,同時推廣性教育,不遺餘力。
一個小孩問他爸爸:「老竇,我是怎樣來到這個滑稽的人世的?」這時候,他的「老竇」,例必直率地回答:「×你老母,問這麼多幹嗎?」前半句,用最簡練的語言,道出小孩來到人世的真相:因為他「×」了小孩的老母。這算是「推廣」性教育。後半句,毫無疑問,卻是「阻礙」了性教育。這些「阻礙」性教育的人,往往也是「推廣」性教育的人!
認為中國人對性,只敢做,不敢講,諱莫如深,是不對的;我們總是講,多過做。一個中國男人,一生裏,「×」人家老母,以及讓人家「×」老母,如果悉數成事,不是說說就算,生育率,肯定不會像如今的低,害特首要大家多多交配。性教育,是一個很「吊詭」的題目;說到底,滿口「×」和害怕「×」,同樣關乎民智;而不少人的「民智」,是屬於「X」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