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換董只是舊酒新瓶

曾換董只是舊酒新瓶

莊耀洸
香港民主發展網絡成員

曾蔭權指二○○三年大部份七一上街的市民,都是不滿經濟表現。這是片面、甚至自欺欺人的說法。二○○三年七一大遊行之後,中央透過自由行、CEPA以至港珠澳大橋等措施,企圖以經濟手段解決政治問題,結果去年仍有十萬計市民上街,於是中央接受董建華辭職。假如曾蔭權的說法屬實,中央哪會容許董建華辭職?曾蔭權又怎可能更上一層樓?
造成兩年七一民怨爆發的社會背景,是民不聊生的經濟蕭條,但背後深刻的原因,是香港的封閉式專制管治,無法化解尖銳的社會矛盾,小圈子選舉必然令政策向大商家傾鈄。換了特首,只是舊酒新瓶,不可能化腐朽為神奇。
中央官員叫曾要「善於用權,敢於用權」,其實這是中央思維邏輯的投射。中央為了平息香港的民主運動,不惜果敢地起「用」港英遺臣曾蔭「權」,這種敢於用「權」,反映中央對香港的策略是靈活的。至於善於用「權」,因為曾始終不是中央可以完全依賴的自己人,於是胡亂釋法,特地為他設置兩年試用期,令曾不得不更謹小慎微,緊貼中央,不敢稍越雷池半步。
曾蔭權民望高企,市民對曾的期望比董高得多,但希望愈大,失望愈大。當市民感到政府施政無明顯改善,即使經濟逐漸改善,普遍市民仍感受不到經濟增長所帶來的好處。這種上升期望而造成的期望落差,將是曾面對的最大挑戰。

不同於正常的選舉,曾的政綱不是談理想、講抱負,而是要降低市民對他的期望。政綱凸出果斷的施政作風,卻不敢提「民主」二子、不敢回應平反「六四」、不敢提出政改時間表,以至不敢見程翔太太。這使他與董沒有多大分別,都是予人一面倒執行中央政策的印象,而不是他不斷強調的「香港仔」身份。沒有普選的制度,任何香港人登上特首的位置,也只能執行中央的主意。
既然董曾沒有多大分別,市民不能分享多半點權力,市民便毋須觀望曾施政,而可以決定在今年七一再站出來,對新政府保持壓力,以免施政進一步傾向大商家,以及迫政府儘快實行普選;否則,普選只會遙遙無期。
對民間社會來說,曾特首比董特首更見威脅。因為董從未有效駕馭三司十一局和整個公務員班子,但曾對政府運作瞭如指掌,可輕易部署周密的社會控制,不用二十三條也可縮窄市民的空間。這正是香港電台員工和公務員工會的優慮,因為曾要向他們開刀,可以手起刀落,假如港台夢想可以「馬照跑」,除非能動員極大的輿論支持。
缺乏民主制度的香港,缺乏體制內的監察制衡,唯有建制外的社會行動對政府施以巨大壓力;任何政府首長,在缺乏民眾監察下,只會離民意日遠,距普選之路更遙。懇請七一再上街,一起「爭取全面普選,反對官商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