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首相貝理雅訪問美國,要求與布殊一起合作,一筆勾銷非洲的外債,還向非洲提供援助。英國歌星高鐸夫(BobGeldof)還組織慈善演唱會,準備下月向愛丁堡的國際工業八強高峯會議領袖請命,提出「讓貧窮成為歷史」(MakePovertyHistory)的口號,歐美的左派,陷入一片亢奮。
非洲的問題,憑「撇帳」和「送錢」這四個字就解決得了嗎?還是布殊的腦筋清醒,他認為非洲的領袖腐敗,要接濟非洲,除非把現在的這一批貪財殘民的非洲黑人獨裁者換掉。
看看五十年來非洲「民族解放」後的悲慘紀錄:七十年代的烏干達總統阿敏以殘殺異己為樂,殺死政敵之後,還沿襲非洲部落吃人肉的「民族傳統」,把政敵的人頭和四肢擱在冰箱裏雪藏慢慢享用。中非共和國「皇帝」博卡薩,性好珠寶,為自己蓋了一座帝皇宮殿,像阿敏一樣吃人肉的同時,為了滿足「非洲黑人站起來了」的豪情壯志,僱用了一批白人鬼佬,專門當轎夫,替皇帝殿下全職抬轎。盧旺達圖西族和圖圖族的自相殘殺,一星期就滅族八十萬人口,與中國的「揚州十日」輝映比拼。
戰後非洲的英法殖民地相繼「獨立」,但非洲人心中都知道「獨立」之後不會有好戲上演,前法國殖民地阿爾及利亞和摩洛哥的人民大量外逃法國,形成今日法國少數族裔的社會福利和治安重擔。烏干達「獨立」,人民大量湧入英國,迫使英國一九六二年更改國籍法,取消持有英國海外屬土公民護照的殖民地公民移居英國的「人權」,也無端「禍及」香港的新界原居民。
這些都是上一代的事吧?那麼看看今日:津巴布韋總統莫巴拉克沒收了白人的莊園,卻又不善生產,把農產資源豐富的國家弄得貧瘠不堪。烏干達總統穆沙維尼,目睹了阿敏的血淚教訓,曾經也提出「以法治國」,約定任何非洲人當總統,任期不可以超過十年,以免受權力腐蝕,結果他自己做了近二十年總統,還要修憲「連任」。肯雅總統吉巴奇,收取了美國政府大量經援,中飽自己的腰包,如果多年來他把歐美的援助經費掏出來用之於民,足夠讓肯雅每一個愛滋病患者享受到何大一的「雞尾酒治療法」長達十年。
除了貪污,就是家族統治。加納總統庫佛,受過西方教育,取了一個叫約翰的英文名字,上台不久,歐美對他抱以希望,但他的政府內閣有十多人是他兄弟內舅的一大幫親屬。還有一個叫土哥的非洲小國,總統埃雅迪瑪,鐵腕獨裁三十八年,今年二月病死,軍隊宣布擁立他的兒子。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英、美、法都吸納了大量非洲留學生,讓他們上哈佛耶魯,希望他們學習文明社會的精髓,回到黑暗的非洲之後能戒除吃人肉的傳統,寬容善待人民,以理性治國。但新一代的非洲領袖血液裏的部落遺傳基因仍是牢不可破,給他們經濟援助,只會養肥其獨裁者和家族,切斷援助,他們又馬上翻舊帳,破口大罵十八代以前白人殖民非洲的種種「罪孽」,發洩其受迫害情意結。
貝理雅和財相白高敦是七十年代的英國大學生,受到反越戰和學生運動的影響,對於邱吉爾的殖民主義有一分罪疚感,覺得白人有負於非洲,對非洲永遠有一份還不完的種族主義的債。但是這份罪疚感是過時的,因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至今已經六十年,世界給了非洲足夠的時間和機會,讓他們脫貧脫蠻,學習「黑人治非」和真正的獨立自主,政變、屠戮、滅族、餓荒,他們無權再把這一切災難上推給所謂殖民主義,因為他們學不到理性和寬容,他們才是民族災難的真正作者。
想拯救非洲,不是再往那個無底黑洞灌輸金錢,而是更積極地協助非洲人走上自省自強之路,讓基督教先行,佐以歐美的慈善團體的民間干預,教化開啟非洲的民智,讓他們學會監察政府,制約跨國企業對非洲的環境破壞,而不是任由自命約翰連儂二世的兩個感情豐富的歌星亂搶鏡頭牽着鼻子走,如高鐸夫之流,他一手統籌的慈善演唱會,登台「義唱」的全是白人樂隊,英美的樂壇,黑人歌手樂隊人才輩出,何以沒有一個黑人歌星參與,親自唱出他們的感受?
歐美早已還清對非洲的債有餘,不要誤墮非洲獨裁者煽惑人心的陷阱。給錢就解決得了問題?中共在六七十年代,給非洲大量「無私援助」,後來的江澤民,也知道疏遠非洲,難道貝理雅的見識連江澤民都不如?你去過非洲沒有?去一次親自看看,就會知道人性的醜陋,不限種族,黑人獨裁起來,比白人殖民主義統治者殘暴百倍,這個世界豈有如此理想和浪漫?在台上吹吹打打,唱唱搖滾樂,捐錢、捐錢,再捐錢,不能令貧窮成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