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華特被譽為是香港管弦樂團三十一年來最著名的世界大師級指揮。他說香港觀眾只要打開心靈聽音樂會,就可有感動、驚喜。
撰文:冼麗婷
圖片提供:香港管弦樂團(電腦合成照片)
我一九四一年出生時正值德國入侵我的祖國荷蘭。父親是歌劇歌唱家,雖然我在他歌聲裏長大,但因為戰時艱苦,我在四五年二次大戰結束後才有機會聽音樂。八歲開始,父親每天清晨七時半與我一起練習鋼琴。
記得我們父子在阿姆斯特丹聽管弦樂團演出,在近距離看見指揮家感情流灑、音樂隨着他有如變魔術的手而起落,令精力充沛如小狗的我十分着迷。十九歲時,我找老師學習指揮,因為我認為指揮是樂團裏唯一百分百投入音樂的靈魂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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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滿世界、出生於奧地利的指揮家卡拉揚(Karajan)說得好:十年成指揮;二十年成好指揮;三十年可成偉大指揮。
我初任樂團指揮時,很多資深樂師都沒興趣聽我賣弄演繹貝多芬、莫札特的言論。樂團總有人不喜歡我不嚴謹或是嫌我太嚴謹,我在無所適從、在失望和哭泣當中磨練自己,依靠對音樂的情感、技巧和紀律,至年屆五十歲時,我才自信在指揮路上找回自己。
六十歲時,感覺更好,綵排出現的每一個問題我都遇過十次了,要團員合作,指揮家得有外交家的手腕、豐富學識以及對作曲家及演奏者都要心存謙卑,令團員感覺演奏容易而有趣,這樣就容易有超水準的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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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紐約、柏林、維也納及悉尼等世界殿堂級樂團擔任指揮,包括紐約大都會歌劇院,說老實話,香港文化環境很難與這些國際都會相比。但現在歐美各國與香港都面對相同問題:政府減少中小學音樂教育資源,最終會導致喜歡古典音樂的觀眾數目下降。
因此,我很希望香港商界回饋社會,捐錢支助藝術。一個城巿若只懂賺錢、不懂藝術、腦子空洞,最終會落入迷失當中。
幽默一點說,李嘉誠若有意捐款給樂團,我們不妨談談,我想,我不介意改名為「香港李嘉誠管弦樂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