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市中心,在那些摩天高廈仍未在地盤上伸展筋骨之前,多的是華人商戶前舖後居的Shop-houses。大樹林蔭間建有不少寬大的殖民地式混合大英帝國與炎熱印度透涼的大宅,再深一點的綠蔭仍有馬來人的kampung(村莊)一列一列排列着高腳Batak屋。
今天吉隆坡好吃好玩的新地方多的是,吸引着過去到新加坡度周末的馬來西亞居民,以至新加坡人到來度假。在那些各具特色的餐廳出現之前,朋友曾經領我去過一所近百年殖民地式大宅吃馬來混血華人菜式,似乎還有點法國Fusion,名字叫「雄雞」,似乎只記得也吃過幾口雞。
但我較喜歡大宅本來主人的故事:在那些葉亞來(YapAhLoy)或陸佑(LokeYew,香港大學主廈同名。是的,如果主廈叫陸佑堂,醫學院叫李嘉誠又如何?)等等來自南中國窮小子搖身變成跨國巨富的人物,背後也有一位窮小子,與富家小姐相愛,當然她得下嫁一位有體面的少爺,兩人無奈分手。一些年後,一些手段,小子亦也搖身變成一名富豪;建了一所那段路上最大最豪華的房子,就在當年戀人後來下嫁丈夫的房子的對面……
他可會像費斯哲羅(ScottFitzgerald)筆下《TheGreatGatsby》主人翁JayGatsby,每夜在他長島NewHeaven如宮殿般的巨宅,向着海灣的另一邊,當年他仍是窮小子深愛的富家小姐Daisy出嫁後的夫家大宅,那盞海邊綠色信號燈一閃一閃,成了他的心靈投射;夜夜空空的雙手向前伸展,在空氣中嘗試執着一些逝去的氣息。在北美洲上高中,都會讀上這本被譽為北美洲文學代表作的故事。拍成場面偉大的電影,由羅拔烈福及美亞花露主演,不少觀眾入場只為重看讀過的書本。這夜從影碟中重看,Daisy永遠輕柔粉色的裙子及家中柔弱無力的窗簾,讓我憶起當年老師訴說它們投射的隱寓。但思維中卻不斷重現吉隆坡的「雄雞」餐廳及房子本來主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