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在中日韓三地之間乒乓往來，說飛機一落地，憑衝鼻而來的地道氣味，他能分辨出自己身在何方。
在中國的話，那準是中人欲嘔，豆油跟醬油攙在一起的惡臭，空氣裏不難聞到炸、炒、烤中式烹調的獨特味道。日本就四下裏茶香裊裊，夾雜着丁點海腥魚腥。要是韓國，就總是大蒜和泡菜的臭氣。有這管神奇鼻子的人叫金文學，《醜陋的韓國人》的作者。
三年前在韓國仁川機場，我當真有過他的經歷。辦登機手續時，面前的韓妞光和我說了一句話，相隔三呎，也居然讓我嗅到她嘴裏的大蒜和泡菜味。泡菜真好像成了韓人的第二生命了，他們每天兩頓都無泡菜不歡。照相英美人喊cheese，中國人喊茄子，韓人卻喊kimchee。
眼下香港人哈韓，我看早晚也會改喊kimchee了。只是中國人愛韓人，韓人卻大不愛中國人。金文學說，他們比日本人更瞧不起我們。有一回他誇一個韓妞漂亮，說她像中國美人，哪想到她勃然變色道：「別把我跟中國人比。」
金文學是在中國出生的第三代朝鮮人，對中日韓三地的瞭解，又豈止一股氣味而已。難怪在《醜陋的韓國人》裏，他臭罵了同胞一頓。香港人倒迷迷糊糊迷上了大長今李英愛，也許都忘了她嘴裏也許有股大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