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叫也夫的作家,最近在北京鬧市中爬上樹上去充有巢氏。另有三個紐約作家也耍花頭,挪窩到一個大貨倉去,各住個箱子屋在裏面寫作,歡迎外間的人進去參觀。這個真人騷原來是一個畫廊搞出來的,可有啥意思?
有門藝術叫行為藝術,這樣子寫作就叫行為寫作好了。讓人在旁邊瞪着盯着,能不能寫出一字半句來?這大抵因人而異,習慣也實在個個不同。有人愛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比如三毛就足不出戶,讓老媽給她送飯,飯還是放在門外。
有人得抽煙,巴爾扎克倒要喝黑咖啡提神。有人愛放點音樂,有人愛吃零嘴。有人喜歡用鋼筆,比利時偵探小說作家席默農總用鉛筆。許多人老以為作家好比吸血殭屍,非待到三更半夜才活動;《侏羅紀公園》的作者米高克里頓,大清早已起來工作。
當電視編劇那會子,我慣把房間裏的兩部電視都打開,邊看邊寫。聽說當年有編劇某君,每逢讓人催交劇本,必開出兩條件:一、得住酒店,二、要召妓,費用全由電影公司支付。
紀曉嵐編《四庫全書》那陣子,晚上也得有女人薦枕才行。只是某君的劇本,當然挑不出四句對白能像《四庫全書》四字那麼不朽,哪怕他蹲在貨倉裏或爬上樹上去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