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妹妹在去年大學畢業,愛上了一位已婚的男同事,戀情近日被發現,父母大力反對,屢勸不果後把女兒困在家裏,不許她上班,她遂離家出走。數天前,她致電哥哥報平安,朋友認為妹妹對我的印象一直不錯,想找我這個局外人來勸勸她。星期一,和她單獨會面,了解過那位已婚男人的認真程度後,我盡量客觀地替她分析,可她的性格執拗而敏感,只要聽到一點點反對聲音,便像刺蝟般蜷曲起來。與她只傾談了一個小時,我主動提出改天再談,觀乎她的心理狀況,再向她施加壓力,只會迫使她不顧一切地對着幹。
與她一起乘車從觀塘出旺角,對面馬路擠塞得水洩不通,車龍綿延不絕。車子到達旺角,在交通燈前停下,看着對面行人路上排隊等上小巴的人們,我說:「真想叫他們先去看場戲,或者改乘地鐵,對嗎?」她沒理睬我,我續說:「按道理現在資訊發達,應該不難知道交通情況?不過也很難怪,假如不是在來時親眼目睹了,根本無法體會前路有多難行。」
她回頭看我,「你想說甚麼?」「我的爸爸總喜歡出口傷人,說我這樣做不對,那樣做不好,我很想告訴他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價值觀。憤怒時,他的話我一句都聽不進耳,冷靜下來,他說的其實也有道理,只是表達方式令人反感。」我頓一頓,「畢竟他們比我們走的路遠,有些事情他們目睹過,所以不想看着我們走錯路。當然,這是我們的人生,我們有權決定自己的路,但在決定前,不妨考慮一下別人的意見。還有,沒有事情是不需要理性的,包括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