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情人節,美國男子科斯塔(FrankCosta)送給太太安娜一束紅玫瑰,每朵由一張十美元鈔票裝束。去年三月,安娜逝世,死在他懷裏。今年情人節,安娜不在了,他依然未忘情,照樣送她一束花,放在她的骨灰甕旁。他叫慣安娜做「mygirl」──「我的女孩」。
「沒有了mygirl,情人節永不會一樣。每天都不再一樣。」他說。
話聽起來有點肉麻有點老套。但只要知道,科斯塔不是個滑頭小伙子,而是個八十三歲老頭兒,他的女孩也不是小女孩,而是和他結縭五十八年、走過逾半世紀波折人生的老伴,你會知道這句話,象徵了一段至死不渝、一生一世的愛情。
科斯塔和他的女孩於一九四二年邂逅。情人眼裏出西施,他的女孩老了、皺紋多了,即使死了,在他眼中都是最美麗的可人兒,無人能比得上。
上月二日,美國電視節目《六十分鐘時事雜誌》著名主持華萊士在節目中說,印度西施女星艾什瓦爾雅.拉伊(AishwaryaRai)是當今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他心生不忿,喃喃自語道:「華萊士不曉得我的女孩有多美麗,我得讓他知道我的女孩,比美麗更美麗。」於是,他提筆寫信給華萊士,信件附上一幀安娜年輕時的照片。
上月三十日播出的《六十分鐘時事雜誌》中,華萊士在電視前讀出科斯塔的一段信,又給觀眾看了安娜的照片。年紀同樣古稀的華萊士,然後嚴肅地宣布:科斯塔的女孩,的確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由這天起,科斯塔這個人這個名字,在美國變得家喻戶曉,是「浪漫」的化身和同義詞,打電話和寫信讚揚他的深情的人,來自世界各地。
科斯塔和安娜都在美國紐約市出生,四二年在一間俱樂部邂逅,一舞定情。
不久,他加入海軍,派到珍珠港,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平安回家,因為他的女孩在等他。後來他遠奔二戰戰線,一直貼身帶着安娜的照片,就是他寄給華萊士的那一幀。四六年,兩人結婚了,從此過着快快樂樂的生活。
到了去年,兩人結伴走過了超過半世紀的人生路,他們由紐約輾轉搬到田納西州,生兒育女,頭髮亦已變得灰白。
但不變的是兩人的深情和相擁起舞的習慣──他們不只參加舞會,在家也會翩翩起舞。現在舞伴走了,科斯塔重溫兒子拍攝他倆跳舞的影帶,看得眉開眼笑:「瞧她擺腰多美!」
現在,科斯塔不再起舞,而是站在客廳,看着牆上掛的寶貝兒的照片。「我會說,噢!我的女孩,我很掛念你。我的日子就是這樣開始。」要是安娜健在,上周四他倆會慶祝結婚五十九周年。愛情,原來可以五十九年不渝。
美國《田納西州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