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上碰到L教授,佢十年前經常寫稿,刊登於報紙,自從教資會(UGC)於梁錦松時代引入美國模式,啲大學教授publishorperish(出版或消失)之後,感到研究壓力大增,於是閉門教書、寫學術論文,唔再為報紙寫稿咯。左丁山唔識佢嗰科,唔知佢有乜論文發表,不問也罷,L教授話最新衡量教授表現嘅標準,唔再係論文數目與論文喺邊度發表(例如經濟學家在《AmericanEconomicReview》發表一篇論文,勝於在香港啲月刊寫一千篇),而係量度citation(被行家引用)次數,愈多就愈巴閉。L教授話:「自己勤寫論文,好希望有人引用!」
今時今日做教授好辛苦,唔似得左丁山讀書時代,一啲教授搬字上黑板,叫我哋抄筆記就掂,呢類溫故「支薪」、坐以「待幣」嘅方法,out晒咯,左丁山見過一啲教授不斷降級,最後出局,就係冇論文出版之故。L教授慨嘆話:「讀博士,辛苦;做教授,更辛苦。見到自己啲唔係咁叻嘅學生出到商界,十年後薪金水平已經高過自己,化晒,唔通𠵱家轉行咩。」
不過L教授亦嘆息學生畢業後,搵銀好辛苦,佢一位學生被派上北京,本來做董事助手,但因為捱得,來自內地,中文好極,董事逐漸減少上北京次數,在香港遙控,於是呢位學生一紮醒就返工,夜晚十一二點返到屋企就上床,不知外間為何物,父母在港好心痛,希望佢返番嚟拍拖結婚。但返嚟之後,係唔係一定可以搵到月薪三萬八加津貼嘅工呢?學生唔敢博,惟有死做。點解北京咁好生意呢?學生同教授講:「內地顧問機構收紅包寫估價報告,香港顧問夠專業,唔收枱底錢,所以受人歡迎,做唔切。內地唔貪污嘅話,我哋就唔夠人鬥價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