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字從刀 - 李登

「賭」字從刀 - 李登

馬會又搞賭球新意思了。甚麼混合過關和8串1,不外乎要在本地肥羊身上再割一刀。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賭」字又何嘗不是。8串1哪能輕易過關,只會讓賭鬼變成羊肉串而已。
香港人就好賭,無賭不歡。麻將不必說當然好,胡適說這是國戲,吳梅村卻說明亡於馬弔,香港幸好還未至於亡。賭馬,那可不是國戲,是洋玩意了。
英國人既不再賣鴉片,就把他們的國戲引進來掙幾個錢。輸錢的人總比贏錢的人多,快活谷又哪讓人快活,最快活是馬會。而今又引進賭球這玩意,它當然更快活了。

但你能說賭鬼不快活?賭馬賭狗賭球都嫌不夠過癮,還不惜坐船過江往賭場碰運氣去。都說十賭九騙,明知坑人,倒依然迷倒這麼多人,上智下愚都莫不好之。聽說日本有個作家森巢博,人如其名,居然是職業賭徒。
新井一二三說他還不到二十歲,已經在東京的非法賭場進進出出了。一九九七年,憑《賭博人類學》榮登文壇,筆下描繪的是世界各地賭場的風貌,各處賭徒的眾生相。說來他的賭性也算獨特,每天凌晨三點到六點,該是睡覺的時候,他卻上賭場玩牌九去。經常贏幾萬,也輸幾萬。贏多了,就把錢存起來,要不買珠寶。輸多了,就蹲在家裏喝喝酒,去釣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