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數天前的舊聞了,卻是我們香港恒久新而不鮮的臭聞。
「通街晾衫損毀市容,五大部門齊卸膊」;各大小報章大字標題齊齊責罵,特區早已腐爛惡臭的政府部門;但這些部門架構從大英帝國年代便遺留。
從前是個雜誌狂,尤其自己本行的時裝及心儀的建築、旅遊類別。不少已扔掉,但家中藏書不過一萬也有八千,母親常笑說,不買這些書,足可買兩、三層平樓。如今揀買,尤其時裝雜誌,除了日本的《HF》及《裝苑》、英國的《ID》,其他買得少,因為太公式化。偶然看到一月份英國版的《VOGUE》,內有旅遊特輯,其中一幀為HenryClarke攝於1960年香港的照片,白人女子戴上竹帽,與華籍船夫攝於背景為山海帆船的港海船上。但文字不敢恭維,揶揄香港絕無建築特色,貧富懸殊,外表只是一所「huge,mad,Chineselaundry」。
過去華僑在西方予人印象大多與幾種行業掛鈎,雜水館(chop-suey)、販毒黑社會及洗衫舖;皆因當年香港人人晾衣屋外,以「瘋狂大型洗衫舖」形容之,未免刻薄,倒也貼切,但英國人如是說即是跟當年來自大英帝國的管治班子來一次清算,也可看出從前英國人對我們有多照顧。
說特區政府做得未至完善,在下也認同。但殖民地政府時期雖然在一些管治類別做出成績,但也有更多陰暗面;貪污是其一,如非遲至七十年代末廉署出現,大大小小的貪污數之不盡;猶記得家中接水接電,村屋工廠火燭放水救火,全數需用黑錢買通。而遲至八十年代初,八三年戴卓爾夫人上京會鄧小平之前,居港英人的嘴臉太難看。難忘首次進入當年雲咸街的MadDog酒吧,下班時分百分之九十為西人,作為黃種人內進;歧視目光叫自己奇怪;「這是香港?這是自己的家?」在國外近十年也未接觸過如此看人低的狗眼。不過一於少理,有空便去MadDog,直至英國人自知大勢已去,面容轉而較溫和。
香港政府部門各理各,一些公務員在辦公室閒得種滿紫羅蘭及織冷衫,市民的事就是「不關我事」,而本地的公民教育又未做到合格,才讓一些地區繼續做個「大型洗衫舖」。筆者老家近天水圍,公園、河邊及一切有欄杆的地方,萬國旗依然,真想替他們淋屎淋尿;中國人太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