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批人為一個人默哀時,另一批人心中竊喜,以為天賜良機,得到了向北大人獻媚效忠的好機會,齊齊撤退,與默哀者劃清界線。急急退出的人,明明穿着質地考究、做工精良的歐洲西服,脖子上,綁着領呔,或者那種叫做「煲呔」的東西,腦袋後面,也沒有拖着長長的髮辮,可是不知怎的,左看右看,他們都是一副奴才相,骨子裏充滿了奴性。
畏強權,媚執政者,向既得利益及欲得利益低頭,這些,統統是人性,或者說,向欲望低頭,本來就是人的本性。當欲望無限膨脹,一些人,是不介意做奴才的,人各有志,有人服從良知,選擇做偉人,有人服從欲望,選擇做奴才,本來,也輪不到外人置評。只可惜,想做奴才的人,學藝未精,總是摸不準主子的心思,左右為難,進退失據,逼我們笑破了肚皮。肚痛事大,不吐不快。
現在上頭包攬告別禮,規格雖不及追悼會,但默哀儀式是指定動作。默哀?或者不默?這是個難題。這一批奴才,真正左右不是人。
要做一個好奴才,光有一片忠心是不夠的,還要沉得住氣,察顏觀色,切準主子的脈搏,稍有遲疑,便不能輕易表態,要模稜兩可,這樣才能進退自如。所以,聰明的做法是別人起立默哀時,他們垂頭靜坐。日後,無論主子需要默哀派或不默哀派,他們都能掌握主動,他們可以說:「我們不願默哀,所以打盹抗議。」他們也可以說:「我們靜坐垂首默哀。」唉,遇上這樣一批自甘作奴才而又切不準主子脈搏的治港者,真正想默哀的,應該是全體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