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的咖啡 - 李登

窮人的咖啡 - 李登

十兄弟那民間故事,依稀記得拍成了粵語片,演員當中有高魯泉。他個子高,演的正是高腳七的角色。

高腳七和千里眼、順風耳等人共十兄弟,各有所長,這樣子的一家子實在逗極。只是窮家要是成了十兄弟之家,當爸當媽的可苦透了。多福多壽多男子,就光是大富人家的福份。你看甘迺迪家族,家風正是多男子。女人都好像比賽,乒乒乓乓下蛋似的各自不停生兒育女,家裏孩子哪怕沒有十兄弟,也有雪姑七友那麼多。對窮家來說,多男子倒是負擔。對窮國來說,多男子更比得上天災了。最近中國第十三億名公民出生,這又有啥值得慶賀?
一九九五年,中國人口十二億,十年之後,竟然再添一億。再十年之後呢?不敢想像。馬爾薩斯的人口論說,人口增長的速度是幾何級數,糧食供應的速度倒是算術級數,趕不上。十三億人,不都成了鋪天蓋地的蝗蟲了?萬頃良田,一轉眼準給吃得粒米不剩。
「少生優生,幸福一生」,這是大陸叫人民節育的口號,人民倒似乎聽不到,也聽不進去。法國人說得妙,窮人用餐後,沒有咖啡喝,便上牀做愛去,於是管餐後做愛這檔事叫cafedupauvre(窮人的咖啡)。中國那許多十兄弟之家,肯定都因為窮人飯後咖啡喝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