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的夜店，耳畔愈來愈多普通話了。而且「旁若無人」。
都是異地謀生的大陸鄉里，同聲同氣，肝膽相照。以為沒人聽懂，恣無忌憚。我呷着咖啡，當了個非常沉靜而安份的聽眾。不露任何破綻，甚至攤開《1週間》和《TokyoWalker》，埋頭細閱。
幾個剛自「身心愈合優良室」出來的女郎，點煙啪丸。
「那傢伙身上有這麼一大塊刺青，東西又粗。小費給得還可以，不然下回我不做他。」
「你還怕嘛？錢呀！」
「我初下海那晚多搶手！賺了四萬（日圓）。」
「我倒緊張。繃得緊緊的，後來想，打工老闆搞過了，也不在乎給客人搞。後來又想，唉，不如出來吧—」
「阿×怎麼還沒來？」
「中招了。」
「她跟『知音』的人熟嗎？可以搞定呀。」
「我也說別那麼貪，她就非要賺雙倍。想孩子，三歲了，想早點回哈爾濱，當貓當狗都行。」
電視上有一炙手可熱的ＡＶ女優，嬌俏甜蜜地出示證件，以來自台灣的「復興美工」女生作賣點。
這些新血，皆市場上日佔優勢的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