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讀者問：「念醫好不好？」
我總回答：「依着自己的興趣，全力以赴吧！如果勉強自己做一些不感興趣的專業，不可能做得好；即使及格，也不會快樂。」
我有一位老病人，原籍上海。年少時，他的父親在家鄉做生意，並希望他繼承祖業；可是他一早就立志當裁縫，並多次對父親說：「沒甚麼比做一套合身的衣服更有滿足感。」
父親氣得七竅生煙，慨嘆兒子沒出息，差點要脫離父子關係。兒子倒會安慰父親：「如果脫離了關係，你連唯一的兒子也失去；現在你至少還有一個替你做洋服的兒子呀！」
那個年代，想做裁縫，必須由學徒開始。他的父親，認為兒子捱不了苦，終必放棄。
興趣的奇妙處，正是讓人心甘情願地吃苦。一年、兩年、三年……他果真成了獨當一面的裁縫，城中許多富商都愛找他做衣服。
過了那麼多年，他還是喜歡說這句話：「只有依着自己身材做的衣服才會貼身，若按旁人提議的尺寸，一定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