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毛孩子也會上網的年代,難怪打字機也差不多變成故宮的展覽文物了。世界就一直在變,每天都變,三月一個變,一年就一個大變樣。
誰都不難發覺,香港許多古老行當,當中不少原來早已式微,甚或變成歷史名詞了。拿梳頭婆來說。早年在街頭見過她們幹活,眼下還有這行當嗎?揑麵人兒多好玩,用五彩麵團能揑成神氣活現的孫悟空、豬八戒。這玩藝兒簡直是一門藝術,只是眼下還哪見人靠這個絕活討生活?
那些走街串巷,扯大嗓門喊「鏟刀磨較剪」喊個不休的磨刀人,也等同木乃伊,已變成香港掌故。
不必說,寫信佬今天也不容易碰上一兩個。以前,他們在橫街擺攤,替瞎字不識,白衣黑褲的順德媽姐寫信,到過年就寫揮春,看來還能混個半飽。如今用手機電腦通訊快捷方便,誰還要巴巴的寫甚麼信?何況那些舊式的某某大鑒某某頓首的上下款,對許多人來說簡直是甲骨文。
損友某竟然說,古文在這個手機短訊紅火的年代再不管用了,我倒不以為然。你看殯儀館生意紅火,但靈堂常掛着平仄不分對仗不工的輓聯,豈不貽笑大方?我想殯儀館又何妨僱個專人去替喪家寫輓聯,那麼就可免抬棺材甩褲—「失禮死人」了。這說不定能成為一個新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