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currucucuPaloma》從《春光乍洩》開場,依瓜蘇大瀑布向下傾瀉,在男聲浪漫唱出,真是一首叫人聽後歡快的歌曲。
番禺長隆野生動物園內的酒店宴會廳,在大象、猿猴、紅鶴、白虎、蟒蛇……與衣香鬢影的包圍下,潘迪華在台上哼着《CucurrucucuPaloma》高歌,為觀、聽者帶回往昔舊歌好時光,更挑起愛跳舞的群眾扭動屁股,跳着令人身心愉快的老舞,場面歌舞昇平。
這是現代傳播的周年晚會,旗下的《號外》、《Tom》與內地最hot的周刊《周末畫報》策劃的大型派對。到此為止,我終於在內地品嘗了一回豐富的「派對」。過去參與各類開始㷫㷫烚烚的國內派對,悶得要死,搞手無識,來賓無趣,人人扮得靚靚,期待着永遠未至的高潮。每屆如此境況,便會不期然思念起香港搞得遠近馳名的派對。他們告訴我,「現代」在上海搞的party更好玩,潘姐姐載歌載舞熱情演出博得更大的回響,許是上海人骨子裏的夜上海夜夜笙歌,又或是因充滿上海ball場的香港客,及對勁歌予以熱烈舞動軀體回應的老外等等;難怪來自各方的資金都投入上海,那可能是今天世上每一分鐘都在party的城市,不要再計較甚麼硬件軟件,能夠吸引萬眾來朝來玩,便是好條件。
潘姐姐在上海唱起老歌當然引起回響,真是一尊歌壇活化石,沒有多少個她的同代人可以站出來以歌舞歡娛大眾、歡娛她自己了。見證了一個大時代的改變,見證了香港的不斷轉型,讓她重新腳踏上海土地不困難,能夠站上台來引起台下群眾歡呼騷動便很不簡單。是《阿飛正傳》與《花樣年華》讓新一代觀眾對她重新認識,也是她自己精神上的開放,讓觀眾衝破年齡與歷史的界限。你看她,在台上聲色佳藝,更坦言宣示天下,「我今年七十四歲了,都可以做你們的媽媽甚至嫲嫲……」但她的歌聲感染力沒有年齡,不分時代,一個派對沒有好歌帶不起群眾站起來跳舞,頒更多獎項也無補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