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護理院的護士告訴我,陳大文的情緒不大穩定。我着護士安排他來見我,但他死也不肯見醫生。我親自走去寢室看他,他知道我要來,躲在廁格不肯出來。我敲門借廁所一用,他推說他在大便,但我嗅不到臭味。大家都束手無策之際,我惟有問護士拿些他的資料。
「他最近有甚麼表現?製造了甚麼麻煩?」「沒有甚麼,是有點兇殘。」護士吐了吐舌頭。
「兇殘?」我困惑。
「他說死對頭阿發時常瞪着他,使他覺得不自然,好像給他落了降頭。終於,他昨日發難,用筷子襲擊阿發。」
「阿發受了傷?」
「沒有。如果有,我們會馬上把陳大文送入精神病院治療。」護士皺眉道。「但他實在兇殘,下下都是殺着,要攻人要害。他想用筷子廢掉阿發的招子。」
「吓?真的那麼狠?」我直起身來。
「是啊!還有假的?不是親眼看見,簡直是難以置信。幸而他夠肥胖,阿發才不至變成瞎子。」
「道理怎樣說得通?」
「陳大文和阿發當時在食晚飯,他們被一張餐桌所分隔。陳大文忽然伸出右手,想用筷子插向阿發的左眼,卻給自己的五十吋的大肚子擠住了,筷子在阿發的眼前十厘米位置硬生生停下來,慘劇才不致發生。看來肥胖也有其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