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克蘭約周永傑吃飯,算起來,有十年八年沒見他了。
這個無綫電視《寰宇風情》的幕後功臣,自從到過紐西蘭之後,一見鍾情,結果便全家移民,已經十年,他也成了紐西蘭專家,香港、大陸、台灣的電視台到紐西蘭拍旅遊節目,都請他策劃,紐西蘭旅遊局邀請外地旅遊界或傳媒到訪,也請他帶隊。結果,好像比在香港的時候更忙。
一起吃飯的香港朋友,說起紐西蘭生活,偶爾有些牢騷,但周永傑卻依然一往情深。
他給我帶來一張相片,拍的是南極星光。這張照片分兩次曝光,在紐西蘭南島的高原上,架好了相機,先拍下黃昏的山景,到了晚上,按下快門,開啟七個小時,拍下天上群星繞地球轉圈的軌跡,照片上的夜空中就留下了如同圓規畫出的一個個圓圈,層層相套,構圖固然奇特美麗,用的心思更甚,一個人在天寒地凍的荒山上守一夜,為了一張相片,有這種情懷的人,普通的世俗煩惱,對他沒有影響。
我問他不工作、旅行的時候,在家幹甚麼,他說養羊養蜂。兩英畝的園子裏養了五隻羊,那是最好的剷草機,一片草地,五隻羊細咬慢啃,平整得比人手仔細得多。
養蜂是想做個實驗,看看能不能將蜜蜂訓練成看家護院的守衞。因為在理論上,一隻蜜蜂叮了人,不過一點痛癢,但那叮過的氣味,可以引來整群蜜蜂的攻擊。
周永傑說,如果研究出如何將那一點氣味人工化,像槍彈一樣射擊到要攻擊的對像──比如闖院入戶的歹人──身上,那就可以指揮一群蜜蜂發動攻勢了。聽起來,就像《神雕俠侶》中小龍女再生,想起來,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