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大有枯枝,國大多渣滓;郊遊,在水田阡陌間遇大糞坑,是意料中事,大家掩鼻過,總慶幸:好在房子沒蓋在這幾億噸的米田共旁邊!
日來,常做噩夢,夢裏稠乎乎的糞漿,竟都長了腿,能自由行走;開門,腳邊有臭屎;馬路有臭屎;上飯館,桌畔也有臭屎;眾裏躲它千百度,驀然回首,臭屎,仍舊在燈火闌珊處!大駭而醒,醒來,總有餘悸。
明天,是不是還要做這樣的噩夢?
沒看報幾日,不知世事,但來客都有慍色,都意難平,都罵娘罵畜生,問究竟,好像是香港某酒店有十多個大陸人爭搭升降機,升降機給擠壞了,變了罐頭,技工趕來救出這夥東西,反遭毒打,打人的讓警察生擒,當中有兇徒求情,理由竟然是:我是國家級的法官!
這件事,反映了三種典型惡行:一、怕吃虧,爭先恐後;二、原始野蠻,不分清紅皂白;三、裝腔作勢,烏龜扮山瑞。
我忙着賣石,無暇翻查舊聞,總覺得:人,多少該有點人性;大陸人,也是人,該不會都這麼壞;或者,壞的比例,該不會這麼高;三惡皆備的十多頭東西同囚一電梯,該不會是實情。
如果是實情,那真是糞便滿街走;如果糞便滿街走,怎麼大家還在唱好?還要歌頌祖國輸出這一堆堆帶菌的「肥料」?這當然只是一個噩夢,睡醒了,或許,一切就會過去,社會就會回復秩序,靜美的好日子,就會回來。
可惜,睡醒之前,我又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幾萬人追獵幾千頭科莫多巨蜥,巨蜥嘴巴都是敗血病細菌;人,割掉巨蜥尾巴的幾塊爛肉去換錢,但巨蜥,吃掉人的腦袋;沒腦袋的人,在本來雅潔的城巿走來走去,看不見可怕而且可悲的未來,他們努力學習普通話,講得最標準的一句,竟然是:「歡迎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