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台屬於誰?鄧小平說「擱置主權,共同開發」,今天仍是中國官方立場,但日本不予理睬。「擱置主權,共同開發」,是一種「二奶語言」。一個男人在外面結識了一個女人,她明知他有妻室,她最初會說:「我不介意你有老婆,我很清醒,我知道我不可以永久擁有你,但剎那的光輝就是永恒,能跟你共度一刻,也是幸福的。」男人聽了,心中很甜。
世上竟然有如此通情達理識大體的女人,自己真是幸福。他跟她共度完一刻,第二天還有另一刻,每一次她都淚汪汪地送他到羅湖車站,輕撫男人的臉孔,告訴他:到了那一邊,要常常想起我。她在欄柵的這一頭揮動着他送的絲巾依依道別。
半年之後,她說:「我不是要你跟老婆離婚,我沒有那樣的野心。我只是想跟她共同佔用一個人,你或許是她的丈夫,但我要你做我的情人。」
男人聽見了,覺得也很有道理。丈夫只不過是一個泡沫名詞,一個虛無的身份,做一個丈夫,漸漸會覺得老去,但同時也是一個Lover,會令自己長感到浪漫和青春。一個老頭子像美國的老布殊前總統,仍是白髮的芭芭拉的丈夫,但曉格蘭永遠是銀幕上的情人。擱置名詞,共同擁有,為甚麼不呢?
但是他從不照照鏡子——他已經四十歲,是一個肥中坑,即使戴上一副墨鏡,穿一件T恤,他不再是霆鋒,而只能是一個脹了幾個碼的謝賢。這把年紀和這副狀態,其實他已經與情人的概念永別。男人有幾個有自知之明呢?尤其是當他情陷在帶有惠陽鄉音的一床喁喁耳語的波浪裏,盲目地相信「擱置主權,共同開發」,是一場災難的開始。再過半年,她提出進一步的領土要求:「你甚麼時候能離婚?」他呆了一下:「你不是說過不要名份嗎?一紙婚書,難道真那麼重要?感情才是具體的內容嘛。」她說:「我不要名份,但我肚裏的孩子卻要,」她指指腹部:「孩子不可以生下來沒有爸爸。」這時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湖南佬拿着一把刀衝進來,架着「港坑」的脖子:「把提款卡拿出來,先到銀行去提出五十萬,不然老子把你幹掉。」
擱置主權,共同開發?世界上沒有這等便宜事。對於香港,鄧小平告訴戴卓爾夫人:「主權問題不容談判」,對了,釣魚台的問題,小泉純一郎與鄧小平的意見是一致的。不可以在英國人面前理直氣壯地當大婆,在日本仔面前又一往情深地扮二奶。只有獨佔,不容分享,寧願決一死戰,不是你上吊,就是我滾蛋,對男人的主權,一個正經女人,是不會跟別的野狐狸精「共同開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