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基思度(WilliamKristol)
這是二○○一年九月十一日以來的首次美國總統大選,核心議題是九一一的意義。布殊有時直言,九一一「改變了一切」。這個簡略的說法有其道理,卻未必準確。不過,正如專欄作家PaulGreenberg指出,九一一正好說明了,「我們在黃金的九十年代所設想/假設/預期的一切,最終全數落空」。九十年代的昇平表象,是以高昂代價換來的。九一一暴露了美國領導層缺乏遠見,並未以堅決的行動防範外敵侵襲──亦即布殊所說的「對抗恐懼、傳揚自由的艱巨工作」。
布殊總統這個想法,克里絕對不同意。本星期,克林頓再次現身替克里助選,正好說明這一點。屆時選民將面對清晰的選擇。一方面,我們可嘗試重返九十年代。這想法固然具吸引力,卻肯定不切實際。設想我們可以重過九十年代的日子,只會製造虛假的希望,勢必危害美國。另一方面,我們可以迎接挑戰,履行責任──布殊這幾年正是帶領美國這樣做,並且頗為成功。
十月十八日,布殊以反恐為題發表演說,一針見血地指出,「克里的外交政策並非以推動民主為優先目標」。其實,克里已並非單單質疑布殊執行政策的能力,而是不認同其最高原則。他不認為有需要從根本上改變中東的政治文化。布殊明確地點出問題所在:「克里是不是安心於袖手旁觀,任由中東地區的憤怒和仇恨不斷蔓延下去,助長恐怖主義,直至那些喪盡天良的激進分子取得武器,再次發動慘無人道的襲擊?」布殊不會袖手,因此他全力推動傳揚「民主和希望」,以期「中東地區有更多政府加入,對抗恐怖主義。」
英國首相貝理雅最近的發言,有助解釋布殊反恐戰的動機。要對付建基歪曲伊斯蘭教義的全球恐怖主義,只有一種辦法:「恐怖主義的根基並不浮泛,而是深入至巴基斯坦的聖戰學校、沙地阿拉伯的瓦哈比激進原教旨主義組織、以至阿蓋達在阿富汗的訓練營……假如你接受這看法,假如你相信九一一改變了世界,唯一的可行途徑是對抗這種恐怖主義,將之連根拔起。」
《紐約時報》專欄作家TomFriedman批評布殊政府「上了九一一的癮」。他稱讚克里「希望還九一一恰當的位置」。他繼而表明:「我期望美國總統能夠恢復九一一在一年當中的適當地位:在九月十日之後,九月十二日之前。我不想它成為界定我們的日子,因為最終來說,九一一是它們──那些壞人──的日子,不是我們的日子。我們是屬於七月四日的。」
在忠於七月四日這一點上,我們《旗幟周刊》不遜於任何人。然而,二○○一年九月十一日無可避免地,界定了我們這些二十一世紀的美國國民。九一一不但指出我們要對抗、要戰勝哪些人,因為九一一不僅關乎「壞人」,以至對美國的襲擊。九一一也關乎我們怎樣回應,關乎紐約警隊和消防員、在五角大樓上班的員工、以及聯合航空九十三號班機上的乘客和機組人員。九一一是聲名狼藉的一天,但也是彰顯勇氣和人性光輝的一天。這一天可能成為開創新時代的一天而載入史冊:美國人及其領袖,以明智、果敢而光榮的行動,義無反顧,迎接挑戰。九一一固然有很多可怕的時刻,但也可能是標誌着美國步入輝煌時代的時刻。最有可能開創這種局面的,正是布殊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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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為美國《旗幟周刊》(TheWeeklyStandard)總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