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旅遊車停在九寨溝附近的松潘縣。團友們購物，我走出馬路拍照。
「先生，買個水晶球吧！」一個藏族女人滿身掛着飾物，手裏托着個水晶球笑着走過來。我搖頭說不買，她依然滿臉笑容：「買一個吧，放在家裏做擺設多好看呀！買回家去，給家裏的老人家做個禮物也很好嘛！」
我客氣地搖頭。
她又從掛包裏拿出了一本貌似古董的《清明上河圖》，「這個要不要？」我還是搖頭，笑着說已經有了。
藏族女人很客氣，知道我不要，還是滿臉笑容。我留意看看她的臉，膚色黝黑，臉頰泛着俗稱「高原紅」的紅暈，年紀不小了，但從輪廓看得出年青時候很漂亮，尤其是一對眼睛，在夕陽下閃閃生輝。
我說東西不買了，給你拍張照片可以嗎？
她說，「我長得不好看，老太婆有甚麼好拍的。」說完，就笑着站在那裏讓我拍照。
我用數碼相機拍完了照片，就給她看顯示屏裏的照片，她瞇着眼說看不清楚。說年紀大了，眼睛不管用了。
藏族婦女生活在高原上，日照強烈，氣候乾燥，四十多歲已經顯得很老，我猜她大概也四十多歲。她聽了笑得彎了腰，伸出指頭比劃着說：「我已經六十八了。」
我們就這樣，站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馬路邊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