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騎着毛驢慢蹬蹬前往藏身處,告訴羅密歐、朱麗葉裝死絕世好橋,但羅的親信已快馬加鞭前往報信。小和尚來到羅的居處,他已絕塵而去。錯過,所以釀成絕世完美愛情大悲劇。齊瓦哥醫生在電車上看到尋找經年的愛人,匆匆下車,她已在街角絕塵,他卻落得心臟病發倒下街頭,緣盡失落得叫人心痛。人海茫茫,沒有多少對張曼玉、黎明能於《甜蜜蜜》重逢紐約街頭。
錯過、碰不上、對不上號……都在形容同一回無奈:擦身而過!
試過他鄉遇故知沒有?有,很多次,其中一次在巴黎,就在那個筆者愛看日落的盧森堡公園,太陽徐徐落下,坐在鐵椅上望着圓湖一片水,感覺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朝自己方向注視,目光愈來愈密,作出回應,也朝來處望過去;好熟的一張臉!再望,對方已朝自己方向走過來,如何相信?天涯海角,他是我的以色列好友,卻在巴黎碰上,開心不已,相擁話舊,更相約好幾天,把臂同遊遍巴黎每一個自己喜愛的角落。當然,作為巴黎,慕名者從四方八面湧過來,碰上不為奇,然而碰上也是奇。都是緣,沒緣只有擦身而過。從前在多倫多或倫敦唐人街最容易在周末碰到舊時人。今天要碰回多年失散的香港人,大概要去上海新天地,定有不同程度的發現。
出門交稿,至怕酒店的傳真機有問題,你以為心安理得寄出,但編輯卻等極不遇。一次在倫敦希斯路機場自助傳真回來,花了近十鎊寄了兩張紙,這邊的編輯只收到兩張黑炭。出門到偏遠山區,早已密謀將功課做好,誰都知道事與願違,只好在飛機上寫。但到酒店,商務中心已下班,明早出發前未知可會上班?心中就是急,知道康定有的是情歌,有否傳真機未知,往下走的山路便更渺茫了,只願有緣寄出,莫擦身而過。(其實康定是個大縣城,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