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九三六年柏林奧運會,百米、二百米短跑、跳遠都讓美國黑人奧雲斯拿了冠軍。當時希特拉是座上客,我看他不馬上拉下臉來才怪。
種族主義說白了,就是排外主義,心眼兒太小。在運動場上,優勝劣敗,天公地道,跟膚色無關,哪有甚麼黑人白人之別。劉翔這回贏得百一米跨欄金牌,就是明證。亞洲人不光進了前八名,還跑到最前頭去。
也許是我的錯覺,當下的現場反應似乎不大熱烈,老外的掌聲也不大響亮。最激動的倒肯定是中國人、上海人、劉翔一家子和他們的十親九眷。說實在的,他這一跨得了金牌,正是揚名聲,顯父母,光於前,垂於後。
中央台報道過,有一回他參加國際賽,拿了季軍,他身旁的黑人選手半路卻摔倒。裁判居然把他當作摔倒的那一個,還好教練孫海平有現場錄影帶為證。為甚麼憑今天那麼先進的電子儀器,竟也會鬧出那麼大的笑話?我說,儀器十分公平,只是人心不正。
某甲告訴我在美國留學時,有晚跟老外同學一同看電視,看的是《理智與感情》,老外說艾瑪湯遜把小說拍得真好。某甲說執導的其實是叫李安的台灣導演,老外不大相信,馬上拉下臉來。如果這都不叫種族歧視,那就該叫傲慢與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