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15年,相信沒有多少資產的表現會較日本銀行股更劣。日本銀行曾於80年代稱霸全球金融界,以資產和市值計算,都令外國對手黯然失色,而隨着日本資產泡沫脹大,當日本銀行向海外拓展業務時,更所向披靡。
不過近年來,日本銀行卻因壞帳和通縮問題而被投資者棄如敝屣。有關數據頗令人震驚。1990年代初期,日本銀行股只是跟隨大市下跌,但自90年代中期開始已落後於大市表現,差距更自始拉闊。結果,自1989年12月至2003年4月,日本銀行股貶值了足足88.2%,而日本熊市亦於指數下跌65.8%後才正式見底。
不過,低位的銀行股卻因有國際資金入市吸納而回升,投資者預計日本銀行業經過多年的撇帳、合併、整頓和重組後,應已否極泰來。今年4月高位相比起去年4月的低位,日本銀行股升幅多達156%,遠遠跑贏大市的60.4%升幅。面對如此強勢,投資者不禁問:銀行股是否值得再度長線看好,而不單單是短線炒作?
造成今次銀行股急升,有五大因素:首先、投資者認為日本政府於2003年5月出手挽救Resonabank,反映政府寧願為銀行業「包底」,也不會任由銀行倒閉;第二、東京市政府實行了退稅措施;第三、經濟稍見起色,令市場憧憬銀行業的不履約貸款可望穩定下來,讓銀行在註銷壞帳和改善其資產負債表時重拾喘息空間;第四、經濟復甦加強了通縮快將告一段落的信心;最後亦是近期才出現的因素,就是市場憧憬併購活動可以消除銀行業的資源浪費,促使「具創造性的破壞」重現。不少分析員都認為,這是整頓銀行體系、讓資金重獲合理回報的先決條件。
上月日本第3大銀行三菱東京金融集團(MTFG)計劃收購實力最弱的第4大銀行聯合金融控股(UFJ),之後住友信託銀行(SumitomoTrustandBanking)又表示計劃與UFJ旗下的信託銀行合併,而第2大銀行三井住友金融集團(SMFG)更表示,希望夥拍住友收購UFJ的其餘業務。
投資者應關注的問題是,銀行業以往亦曾進行合併,令銀行股股價上升,但之後往往無以為繼,因為基本的問題仍未獲解決。原因之一是日本銀行界作風欠誠實,這在其他國家是難以容忍的。
在7月份時,日本經產省才表示大銀行的不履約貸款比率已由12個月前的7.1%降至6%左右,但數日前就有消息指UFJ透過隱瞞、偽造和銷毀文件,並將資料轉移至1套保密電腦系統來欺騙經產省。換言之,UFJ有2盤數,1套提交監管機構,另1套反映真相的卻秘而不宣。
日本銀行的壞帳仍可在資產負債表內列作資產,但在其他國家則必須悉數作出撥備。企業借款人將零息優先股售予銀行,將所得款項用來償還現有貸款的利息。在這個過程中,銀行因問題客戶而承擔的風險更大,但從表面看來則風險已減少。
全球經濟若持續蓬勃增長,不少問題都會隨着通脹的出現迎刃而解,可是全球增長極可能在2005年放緩,所以日本銀行需要為本身的危機提供獨有的解決方案。
解決問題的先決條件,是當局不再支持那些「雖生猶死」的公司──只有讓這些公司消失,才能夠令有關行業消除過盛的脂肪,重拾定價能力。但不論是住宅物業發展、一般貿易或零售行業,拯救行動仍在進行。
部份行業正在進行整頓和提升回報,汽車製造和煉油業就是其中的表表者。當牽涉大公司的時候,改革往往都是由外國企業投資者(例如雷諾和蜆殼)所推動。中小型公司當中,部份企業的董事會已經認同改革的必要,這往往是受到外國基金投資者鼓勵。雖然如此,國內經濟產能過剩的例子依然俯拾皆是,只要情況不變,貸款機構仍然前景黯淡。
精明投資者可在日本經濟進行重組的範疇裏發掘投資機會,但在銀行業被迫改變作風,收窄與國際標準差距之前,銀行股的長期熊市料將持續。由4月份高位至上月底,銀行股在數周內下跌多達17%,正好傳遞了有關訊息。
本文乃作者的觀點及意見,未必反映恆昇的內部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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